p;“没错。”喜多回答。
“哇,太棒了!”
萌绘会这么高兴,一方面因为没吃过田乐烧而想要挑战看看,另一方面则是觉得如果就这样跟犀川道别,各自开车回家的话,也实在太可惜了。
三个人经过公园,由于犀川和喜多的走路速度都非常快,而萌绘今天又不是穿运动鞋,使得她要费力气才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古老的木造店面,外观跟那种会出现在古装剧里的平房十分相似,就坐落在喷水池边的树荫下。屋子结构因为是用细柱子撑住沉重的瓦片屋顶,加上四边几乎是窗户设计的关系,看起来就是不耐震的类型。有几个罩着红布的低矮台子摆放在门口,店里的生意相当兴隆。
他们三人找到一处仅剩的空位坐下。等了一会儿,店员便在托盘里摆上茶具过来接待。虽然没有菜单,不过在店出入口附近的门上,贴着有颜色的短纸条。菜色似乎只有田乐和汁粉(注八)。当萌绘正在烦恼要选哪样时,喜多却马上点了三人份的田乐,她也只好放弃了。犀川将铝制的烟灰缸挪近自己,点了根烟。没有风,所以烟只有缓缓的飘动。
“没想到还真有断头这档子事呢。”喜多无视于周遭,突然大声蹦出这句话。萌绘起初惊讶地缩起脖子,不过她马上就察觉,喜多是在明知找不到更贴切的词可代替才会这样说。其实周围的客人都是老人家,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那种事能这么轻易办到吗?”犀川吐出烟后小声地说。他的视线朝着水池的方向。
“我想,应该不像切豆腐那么容易吧。”喜多回答。
“不好意思,现在是用餐前……”萌绘微笑地说。
“对啊,我们等会儿吃的是豆腐喔。”犀川瞪了喜多一眼,然后看着萌绘。“不过,这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犀川老师,你觉得理由何在呢?”萌绘不解地看着犀川。“为什么凶手要把头给……”
“只是因为想要这么做吧……难道不是吗?”犀川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种话不能算是答案吧。”
“是吗?”犀川稍微扬起嘴角。“也可能是明明不想砍,却不得不砍的情况吧。这两种情形是完全不一样的。”
“啊,你的想法是这样的吗?那么……”萌绘改口道:“又为什么……嗯……要把砍断的东西拿走呢?”
“有二种理由。”犀川掸了下烟灰。“也许是渴望得到这样东西,也可能是拿走比留在现场有利……理由应该是两者之一。在前者的情形中,砍断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必须的。至于在后者的情形中,将东西移动到其他地方这件事则有另有含意。懂吗?”
“我懂,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只是单纯想满足砍断的欲望吧?”
“嗯,的确,如果动机只是纯粹的想要砍断的话,就不需要在事后把东西带走。”
“可是就算拿走人头,也没什么用吧?”喜多提出异议。“在现代社会中,不管多有名气的人头,也不具备任何价值。”
“这么说来,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啰?”萌绘双腿交叠端坐着。“丢在那里会对自己不利,所以才拿走。那么,凶手的目的是在湮灭证据啰。”
“这样的动机未免过于消极了。”犀川说。
“真是如此的话,应该全部拿走比较好吧?”喜多说:“又不是什么都得勉强砍断才行。再说,那女孩看起来满轻的样子……如果是男人,一个人就能轻松的搬出去。”喜多环顾周围后降低音量。“比起砍断头,这样不是轻松许多吗?当然,我不曾抱着女尸到处行走,可是也没有携带头颅的经验,如果连精神压力也要包含在内的话,我实在没办法比较这两者艰难程度的高下。”
“我想,一定是尺寸的问题。”萌绘说:“如果是搬运全尸,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变高。”说到这里,萌绘双手抱胸。“出入口有警卫看守着,而且车站前,就算是半夜,不管在停车场或是公园,被人目击的可能性都很高。只有头,凶手可以放进手提袋里藏匿,就不会让人觉得不自然了。”
“喔,是这样吗?”喜多作了退让。“我开始认为你是对的了。是啊,这样一来,就跟带保龄球差不多,姑且当作是这样吧。那么……凶手为何非把头拿走不可呢?”
“也许那会成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吧……”萌绘抬头仰望天空。“还是想让别人认不出死者是谁……或者是看到尸体保有原貌,会让凶手心有不甘?”
“心有不甘?”喜多问。
“嗯……无论如何非得要身体和头分开不可。应该跟想破坏东西的情绪很类似吧?难道不是吗?”
“有点不一样。”喜多微笑着说:“你是指异常怨恨吧?”
“喔,是的。”萌绘也露出微笑。“那样的情绪,在现实中难道不可能出现吗?恨一个人恨到想把她的头砍断的怨念。”
“嗯,如果是这种情形的话,反而应该把头留在现场不是吗?”喜多点了香烟,默默地看着犀川。“创平你的想法呢?”
“会不会跟某种宗教有关呢……”犀川虽然做出回答,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就算砍断了,如果身体跟头太接近,死者就可以拥有复活的机会,所以凶手才要把头带到远一点的地方,好让它跟身体彻底分离。”
“什么可能性都有吗?”喜多眯起眼睛,对犀川的话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故事情节也讲得出口,那要我举例某个村子拿人头来做腌菜的故事吗?”
“我倒满想听的。”犀川一本正经地看着喜多。“是拿头来镇压腌菜桶呢?还是把头拿来腌?”
“嗯,老师,现在可是用餐前耶……”萌绘出言制止。
“被杀的女孩叫什么名字?”犀川一瞬间转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