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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梨子。”我表情认真地喃喃自语:“不对,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入山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
“昨天过来游泳的人是石野小姐和神谷小姐吧。”入山点点头。
“刑警先生。”我垂头丧气的说:“能不能……”
“我明白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是你找到的。”入山微笑。“老实说我对这种东西也没兴趣,那是别的单位该管的。”
我看着西之园小姐无奈的摇头,其实我有感觉到,来到这里以后真梨子就变得怪怪的,说不定很早已前就这样了吧?她最近不太对劲,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更是……
“我去打通电话。”入山扣上袖口便往回跑。
“笹木先生……”西之园小姐又要拿手帕帮我擦脸。
我接过她的手帕,自己擦着,然后感觉体力突然尽失,暂时不要游泳好了,我心想。
4
我回到房间换下衣服,接着立刻决定去真梨子房间一趟。
她好像还在睡,开了门她对我微笑,看着她天真的模样,我有些迷惑了,不过事情不能再拖延下去。
接下来的对话是什么,庆幸的是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想我一定是下了决心。
我不能跟你结婚,我说。
总之我说的是冷酷的句子,这跟我在游泳池底发现的毒品没有关系,那不是我不能跟她结婚的主要原因,那么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西之园小姐吗?
不是,顺序恰好相反,应该是……
我想跟真梨子分手的时候,还没遇到西之园小姐。
应该是这样。
找寻森林铁路遗迹的时候,我就下了决心,所以我才会在那时遇见西之园小姐呀。
我把事情合理化,那我想怎么样?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真梨子意外的冷静,我却格外痛苦,如果她生气地向我乱砸东西,或是抓住我猛捶一阵,我还乐得轻松。
我没有告诉她任何理由,她也没有问我,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滚!”
我按照她的指示,滚出房间,每一次,我都对她言听计从。
每一次……
我和真梨子结束时刚好交往一年,去年夏天我们经由朋友介绍认识,进而变成男女朋友,刚开始我跟她个性并不合,为什么到最后却有了婚约呢?唉,希望不要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本来是不婚主义者,但在那个时机被下了蛊吗?看在真梨子那么积极的份上,我也从善如流,这也是借口。
当真梨子拿出毒品的时候,我很平静,所以我相信我跟她的分开,跟毒品或是西之园小姐都没有关系,但也不是绝对无关。
我只是觉得和真梨子的关系慢慢变得浑沌不明,为了不再优柔寡断,即使是本能上的防备也好,至少我要亲手结束一件事。
以后回想起来,这也会变成借口之一。
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就算没有和西之园小姐相遇,我确信和真梨子终究没有未来,真梨子应该也有相同的预感,两个人故意忽略这一点继续交往,然后结婚,最后还是会步上相同的绝望。
就在刚才,一切结束了。
无论是多么有趣的会议,结束的时候都会高兴不己,如同无论多么痛苦的爱情,结束的时候都会感到寂寞。
八点到了,我没有下去吃早餐,我坐在房间窗边的椅子上,双脚伸向茶几抽烟。
外头传来车子引擎声,但我已经失去兴趣,应该是又有警察来了吧。
今天回得了东京吗,我恍惚想着,一定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我,不过我觉得今天可能还走不了。
有人敲门,我应了一声后,入山刑警走进来。
“你没来吃早餐啊。”他站在房间中央说:“我们决定带石野和神谷回署里。”
“这样啊。”我放在茶几上的双脚慢慢踏在地上,为什么我会对她们感到抱歉呢?
“你要跟石野说话吗?”入山看着我,抓了抓耳朵。
“不用了。”我摇头。“她……想见我吗?”
“她说不想见你。”
“那就好。”我僵硬的微笑。
“目前还不知道她们跟杀人事件有没有关联。”入山搓着手。“不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应该没有关系。”
“朝海由季子的死因确定了吗?”我捻熄香烟,问起别的事。
“不清楚,目前认定为是休克性死亡,难以判断是他杀或自杀。”
“刑警先生,你还觉得我是凶手吗?”
“这……我也不清楚。”入山又把手放在耳朵上。“总之还在调查中,我真的不知道啦。”
“我想回东京了。”我试探的问。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入山意外的干脆点头答应,像猫一样微笑。“这个案子大概要长期抗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