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富裕之中入睡,富裕属于众人。只有圣洁的爱才能供给知识的锁钥。自然只是天真无邪的戏法。别了,妄想啊!理想啊!过失啊!
(Une Saison en Enfer/J.N.A. Rimbaud)(地狱一季/韩波)
1
默默喝着啤酒的入山刑警,这会儿像比起旗语手势一样不知所云,连我的脸也不看。“我们再喝。”只要听到他操着语尾上扬的关西腔我就……他真是个惹人厌的男人。
他从厨房帮自己拿了一瓶啤酒,但我不想再唱一样的东西,便拿起酒柜上的白兰地倒了一杯,连冰块也没加就喝了起来,这时客厅只有我们两个。
此时我感觉到有种无法形容的无聊。
不知何故,我跟入山刑警都没有坐下,好像只要钟声一响,我们两个就能立刻打起来,我就早做好心理准备。
“喝完我就要睡了。”我忍不住说,这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有话要不要快说?”
“说啊!”入山低着头眼睛向上翻看着我,他是想看我的头顶吗?“怎么样呢。要不要说?”
我看看手表,已经半夜一点,两个话不投机的人在半夜喝酒。
“还有人在三楼调查现场吗?”
“没有,大概十一点的时候大家都回去了。”入山继续倒了一杯啤酒。“小早川也回去了,只有我留在这里……”他拿起杯子。“因为要喝酒啊。”
“那……可以偷偷告诉我吗?”我试探性地问着。
“不行不行,当然不可以。”入山刑警大手挥着。“这个就是所谓的职责所在呀,刚才是不是有个人从西之园小姐的房间跑出来啊?我听到脚步声走出来看看,大半夜有这种事很奇怪啊,可疑的事情不立刻确定我实在睡不着,这是我的职业病,也是我的工作,所以你就当成我在巡逻吧,结果刚刚还听到有人说话,我还在想从哪里传来的,原来是西之园小姐的房间,而且还是男人的声音,我可不能错过。”
“我先走了。”我把喝完的杯子放回酒柜起身离去。
“笹木先生。”入山立刻叫住我。
“晚安。”
“笹木先生之前就认识朝海姐妹其中一位吗?”
“并没有。”我站在客厅口摇头。
“然后才会来到这里啊。”
“不是,我不认识她们任何一个,这种事情你们应该都调查清楚了吧?”
“来这里是因为未婚妻的关系嘛。”入山微笑着说。
“是的。”
“不过话说回来,笹木先生你竟然跟西之园小姐说了那么大胆的话,那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是你的标准处理方法吗?”
“够了。”我想用普通的口吻说,但似乎是酒精作祟的关系,我还是发怒了,我感觉我的脸像火一样红。
“隔着一道门,我也没听清楚。”入山说:“不过你们的对话我大概都有听见,特别是西之园小姐提出的那个手法,你犯案的那个手法,那段真是精彩,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那真是太好了。”
“问题在于动机。”入山说着笑了出来。
“我没有任何动机,至少我没想那么多。”
“来这边坐嘛,请请……”入山指着沙发。“我们好好聊聊。”
“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
“我也有一个想法耶,你要听听看吗?对于密室的看法……”
听到这里我犹豫了,入山的头前倾,弓着背瞪着我,右手拿着空杯子,左手搔着耳朵。
“没办法,我是没什么心情啦,不过还是陪陪你吧。”我叹口气,回到酒柜前又帮自己倒了一点白兰地。“如果是会让我很好睡的话题就算了。”
“一定合你的胃口。”入山刑警坐在沙发上。
我坐在他对面,靠着沙发翘起脚,但很不凑巧没带烟在身上。
“不会啦,我这样跟你讨论真的是特例中的特例喔。”入山放下空杯子,摩拳擦掌的靠过来。“如果你认为我的话毫无意义可言,大可忘记。”
“应该没有意义。”我嗤之以鼻。
“说到杀人动机,大概属桥爪跟他的儿子最有可能。”入山刑警一针见血地说,我被他单刀直入的措辞吓了一跳。“他们以前就对被害者别有意图,所以之后会有什么纠纷都不值得大惊小怪,大概是朝海姐妹其中的某个人变成眼中钉,所以才杀了她。”
“很简单的动机。”
“没错。”入山刑警微笑。“没有因为复杂的动机才杀人这回事喔,不过先不谈这点。”
他抓抓耳朵,然后继续说:“我的假设跟西之园小姐对你说的假设类似,站在门外听的时候,我也吓一大跳啊,那位小姐还真敏锐,很聪明,笹木先生就是喜欢上她这点吧?”
“你离题了。”我喝着酒。
“你在门外动手脚让门开不了这一段的确很有趣,但有点……该怎么说呢,就是风险很大吧,不是吗?说不定有人会用力开门,桥爪也可能不是敲坏门,而是用蛮力打开,这样一来,不就一下子揭穿没有上锁的事实,那就糟了。”
“我想西之园小姐这时候会说我可以带头确认门有没有锁,就不会被揭穿。”真是微妙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