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们两个是自杀吧。”我拿起一块法国面包回答。
滝本从厨房推来餐车,话题暂且告一段落,主餐是份量十足的牛排,吸引住每个人的目光,大家安静了一阵子,此时我仍不时看着西之园小姐,疑惑着为什么她都没说话呢?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她不是都积极的讨论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客人的缘故?
“我还是觉得桌子底下不可能藏得了人。”清太郎突然开始说,他是第一个吃完牛排的人。“虽然我不敢保证,但必须先把放映机移走才能躲进去,这样不就还要另外有人帮忙放回放映机吗?帮忙的那个人怎么离开房间?话说回来,放映机非常重,光是用挪的就很不容易,更别说要搬上搬下。”
“喔,没错没错。”桥爪在一旁附和,一脸赞许的看着儿子。
清太郎的意思是整座台子是箱子的形状,但为了躲藏,凶手必须先把放映机搬下来,藏进去之后还要摆回放映机,不借助外力的话无法独力完成,如果有共犯,共犯也必须躲在里面,不然密室就不成立。
“另一台机器下面呢?”我嘴里吃着最后一口牛排问:“那里也是个死角吧?”
“嗯。”清太郎说:“我记得那里放着两个纸箱,凶手应该躲得进去,一个箱子是放冬天要用的暖炉,另一个是……”
“装放映机的箱子吗?”桥爪说。
“啊,对,是空箱。”清太郎说。
“所以凶手可能躲在那里。”虽然这么说,我却对纸箱完全没印象,在那种状况下谁也不会注意那个地方,换句话说,那里是最佳藏身之处。
“原来如此。”桥爪喝完啤酒说:“嗯,说不定真的像你说的一样。”
“警方查过指纹了吧?”真梨子自言自语:“希望赶快抓到凶手。”
不知不觉中,他杀变成最有可能的说法,或许这么说不负责任,但我个人觉得我的假设缺乏现实性,试问哪个外人会潜进屋子里,杀了人之后还可以待在房间里那么久?躲在桌子底下更是危险。
为什么不尽快逃走?我还在思考这点。
就像西之园小姐所说,我跟她上楼敲门的时候,凶手可能还在房里,因为听到敲门声,惊慌之下先躲在机器底下,慌忙中没有时间布置现场,既然躲起来就无法得知门外的情况,莫非凶手以为我们一直待在门外,才躲着不出来?
这样假设应该行的通了吧,看起来没有任何矛盾之处,此时的我大概是一脸满意的表情,非常确信自己的推理。
最后席间没有继续讨论下去,每个人突然不发一语,只剩下桥爪说些无关的事,连西之园小姐也一直没有开口。
5
午餐结束约十分钟后,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了。那位拥有柔道体格的警察请我和桥爪到三楼去,桥爪点头,立刻起身上楼,但我不懂为什么也要把我叫上去?
上楼同时,我问起警察等一下要问些什么,他只是摇头,只说刑警要我们上去。
有好几个男人等在三楼小客厅,除了之前那位,又多了一位同属音乐家气质的年轻警察,戴眼镜的医生也在场,另外三个人都穿着便服,戴着白手套,除了其中一位看起来四十几岁,其他都是年轻人。
“鉴识组的人员还没办法到。”年纪最大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明。“不过路就快抢通了。”
这位岐阜刑警名叫小早川,留着平头、脸型刚毅,厚实的肩膀看起来气势十足,他可能跟我同辈,但额头上几道鲜明的皱纹,仿佛他在不同时空度过艰苦的日子,岁月在他脸上真实刻画出痕迹,不怒而威且不容忤逆的眼神带来压迫感,也许是职业给人的印象,但又有些过了头,反而带有几分滑稽。
“门从里面锁上的是吧?”结束自我介绍,小早川刑警看着我用低哑的嗓音说,他的声音和态度,跟我想的如出一辙。
“是。”
“笹木先生,是你开的门吗?”
“嗯,其实是桥爪拿工具把门敲出一个洞,我只是把手伸进洞里,我的手伸不进去视听室房门的洞里,后来是西之园小姐开的,至于放映室的门是我开的没错。”
“门真的有锁吗?”
“咦?你说哪一间?”
“两间。”
“都上锁了。”
“嗯……”小早川刑警摸摸下巴浓密的胡子。“真是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门锁是在门内吗?”
“对,应该是密室杀人。”我勉强挤出微笑说。
“喔,是这样吗?”小早川刑警好像也觉得这种情况很少见。
他不可能不知道吧,我心想,难道密室杀人这个名词只会出现在电视剧或小说里,并不是专有名词?总之我不欣赏这位小早川先生的态度,所以我不想再多费唇舌。
“两姐妹分别死在哪一间?”小早川刑警提出别的疑问,他目不转睛看着我,而不是桥爪。
“长头发的是姐姐朝海由季子。”我回答,我望向桥爪,他也不安的回看我。
“死在视听室的人是哪一位呢?”小早川刑警问了一个奇怪问题,为什么那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我有点困惑。
“妹妹朝海耶素子。”桥爪没反应,刑警又一直看着我,我只好回答,但又一边想着这个询问到底有何意义。
“很抱歉,请问我们能再确认一次遗体吗?”
刑警的这句话让我十分震惊,桥爪也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他皱起眉,我想他不想再看到尸体了吧?我也是同样心情,没有人会想再看尸体的,而且这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