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告诉我一个她自己想到的有趣假设,可以听我说吗?”
“石野小姐想的?”西之园小姐似乎被吸引住。
我把真梨子在网球场提出的假设解释给她听,也就是视听室的由季子将手伸进小窗,勒死放映室的妹妹,在这个超出常轨的假设中,如果不踏上椅子,就会够不到小窗,光是构想就非常另类,如果是真的,这个情节还真吓人。
西之园小姐默默听着,一只手轻轻放在脸颊上,侧着头用温柔的眼神注视我,我实在没有勇气一直盯着她充满魅力的双眼,只好专心看着地毯的形状。
“很有趣耶。”西之园小姐听完对我微笑。
“我觉得逻辑上还算说得过去。”我陈述自己的见解。
“没错。”她也同意。“放映室耶素子死亡的位置和姿势需要再讨论,但没有其他矛盾,而且放映室的由季子可以利用椅子自杀,不过还得等由季子的验尸报告出炉之后才能确定。”
“所以,这个假设不错喽?”
“可是我还是认为这还不是正确答案。”西之园小姐望向窗外。“这个情况发生前,放映机应该正在转动,因此小窗附近会非常刺眼,行动上也变得困难,杀人时如果要移动放映机,之后也不可能移得回去,关键在于一定要是耶素子锁门,也就是整起事件需要被害人协助,她们也许是为了某种理由欺骗我们,或是真相接近她们是双双自杀,但首先就无法说明为什么非得锁上两个房间不可。”
“凶手让大家以为是自杀,这个理由不行吗?”
“如果要这么做,放映室应该也要留下上吊的痕迹,或是看起来像是自杀的方法,而且讲难听一点,自杀真的比他杀好吗?会有人为了想让他人误以为自杀,要求别人杀了她吗?”
“对对,这点我也觉得说不过去。”我的脑袋终于清醒许多。“我原本不太确定她们是相偕自杀,不过这么一来应该没错,两个人一起上吊自杀简单明快得多,就算没有大费周章弄一个密室场景,旁人也会认为是自杀。”
语言实在很奇妙,随着讨论脑中流泻出来的句子,明明从我的口中说出,却仿佛是回音一般,令我感到震惊。
“还有一点,石野小姐的假设没有提到姐妹互换发型的情况,两个房间变成密室的理由也很模糊。”西之园小姐用充满理性的迷人表情说:“所以还是跟结果有出入。”
“这样啊。”我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因为我实在不愿承认真梨子的假设是正确答案。
“我也来说一个新的假设吧?”西之园小姐逗弄地笑,我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我好像多少能捕捉她的表情了。“这不是我想的,而是刚才清太郎对我说的。”
“清太郎?”
“属于他风格独具的有趣推理。”
11
和小早川刑警的谈话结束后,西之园小姐来到一楼时已经下午三点半,她往客厅看,刚好看见我张着嘴睡着了,或许不忍把我叫醒,正打算回房间时,在大厅遇见刚打完网球的清太郎,于是西之园小姐和他一起到餐厅喝可乐。
“石野和神谷在打网球。”清太郎看着她说:“你要去吗?”
“还是先不去了。”
“嗯,这样比较正常吧。”他笑着。
“你看起来应该不要紧了。”
“不要紧?啊,对对……”清太郎突然认真起来。“唉,我是想逃避现实吧,不想思考,一定是这几天情绪累积的关系,现在肾上腺素一定把我的神经麻痹了。”
“你也打算逃避事件中的谜题吗?”
“谜题?”
“像是谁操作放映机?”西之园小姐拿起杯子说:“谁锁的门,又是怎么锁的?”
“嗯。”清太郎微低着头,眼睛往上看。“反正能不去想就不想。”
“可以教我怎么样不去想吗?”
清太郎静默了一会儿,喝完杯中的可乐,他靠坐在餐桌上,拿出网球把玩起来,在往地上丢了几次球之后,他看着她,开始说话。
“克制情感很容易,但很难有方法能不去想啊,总之只要有意识,就没办法不想,只能吃安眠药逼自己睡觉,虽然如此我还是想了,想了一个,这个想法……是错的,不过因为想了,脑中反而挥不去这个想法,让自己很郁闷,反正我尽量要自己不要去想正确与否,如果是真的那就严重了,这个假设虽然不可能,但我也不是那么肯定完全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我可以听听看吗?”
“没用的。”他勉强笑着。
“说出来的话,我想心情就会好很多。”
“为什么?”
“不管是对是错,现在警方都在调查。”
“所以我才不想搞清楚。”
“那是你在钻牛角尖,人不可能拥有那样的情绪。”
“是吗?”他不以为然。
“你怀疑你父亲是吗?”西之园小姐突然这么说,她在套话。
清太郎瞠目结舌,一瞬间他像头痛一样闭紧双眼。
“不是这样。”
西之园小姐微笑。“我还没问你哟。”
“我没有好好想过,只是……”
“嗯,我了解,我完全不认为清太郎会打从心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