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吧,这段时间我要专注思考那个驹之根杀人事件,等你洗完澡我们再来个唇枪舌战吧!不过最后一定要告诉我答案喔。”
3
同一时刻,蓑泽杜萌正在东京的家里看电视。独自吃完买来的蛋糕后,她躺在坐垫上。纱窗外吹来阵阵大自然的凉风,根本不需要冷气或是电风扇。
电视连续剧上演着老套哭戏,杜萌没办法融入这类剧情。她想转台,但又懒得伸手去拿放在远处的遥控器——白天的时候一直在研究室里打电脑,现在肩膀很酸,眼睛也累了。她躺平将双手向上伸展,也舒展了一下腰背,很想就这样睡着。
之前西畑刑警来到东京杜萌的学校,那次短暂交谈至今刚好一个星期。
那天西畑有些不对劲。他和杜萌说了他无缘出世的女儿,还说了他小时候在乡下的生活。刑警平常会说那些事情吗?杜萌纳闷着。虽然和西畑见过了几次面,但仍觉得他捉摸不定。他看似执着一些小事,但其实是个开通的人。西畑的确很精明,沉稳的口气想必是事前琢磨过:而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或许就是他的面具。
电话响起。
“喂,杜萌?”接起电话,她听见熟悉的声音。
“啊,萌绘,晚安。”
“你今天好早回家喔,吃饭了吗?”
“吃了,现在快要睡着了。”杜萌语带感叹,“我有点累,就提早回来了。萌绘,你星期四要来对不对?”
“对,星期四。我早上出发,到东京大概十一点。可以来接我吗?”
“当然可以。”杜萌回答:“我在月台上等你。你会几点到?坐几号车?”
萌绘马上告诉杜萌新干线希望号的抵达时间以及指定席的列车号码。萌绘总是记得这些数字,杜萌也是。她们曾讨论过这个问题,但发现她们记忆的方式不一样。杜萌是记住数字并列时一起念出来的发音,而那位天才朋友萌绘则是影像记忆法——不只是数字,萌绘将所有看过的东西像是照相般牢牢记在大脑里,这是西之园萌绘的记忆法,也是她的思考方式。
萌绘每次都理所当然地说,就连大化革新的历史还有炮弹传来日本的年代,她也都是靠这招影像记忆法背起来的。如果照杜萌的方式,排列数字的同时还要调整剑或是炮弹的位置,然后才能印在脑海里:但有时候这种方式的焦点太模糊,如果要容下全部的范围就会失焦,所以也会有细节不明确的情况。萌绘说她背不起汉字的理由,就是因为太多文字同时出现在一张纸上,她乍看之下不知该记哪些好。
萌绘说起上周丧礼的事,杜萌默默听着。
“你猜之后我去哪里?”
“去哪儿?”
“相——亲!”萌绘为了强调语气,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说。
“跟谁相亲?”
“我被我姑姑骗去的,可恶透了……想起来就火大。”
“嗯……还满惨的,”
“我说的对吧?而且在丧礼之后我都没有换衣服耶。”
“对方怎么样?”杜萌觉得话题有趣,起身抱住坐垫,“大概几岁?”
“说是房屋公司的总经理。我没问他几岁,大概三十出头吧。”
“你一定生气了吧?”
“气啊。”萌绘回答:“我还想掀桌子咧。”
“结果呢?”
“没事……”
“没事?”
“喝完咖啡就回家啦。”
“什么嘛。”杜萌露出一丝失望,“你满能忍的耶,成熟不少。”
“是啊,愈变愈笨。”
“没关系,这样子容易活下去。”
“在哪里活下去?”
“不是不是,我是说比较容易过生活。”
“杜萌呢?也有相亲吧?”
“我有姐姐顶着,所以还不用相亲吧。”杜萌想了一会儿,好像也没听说过姐姐曾去相亲。
“姐姐可能去过几次吧。”
“还真多爱管闲事的人耶。”
“你姑姑就是啊。”
“没错……这种人身体有三分之二的体重都是因为管闲事才增加的吧。”
杜萌笑了。
“对对对,真的是这样……”
“今天犀川老师应该在东京。”萌绘突然转换话题。
“好像又见不到了。”杜萌说。上次就是刚好错过。
“啊,我没说吗?星期四我们一道去。这次没问题,我们坐同班火车,到时介绍给你。”
“那我要化妆。”
“明天犀川老师要开新车来,我们打算去兜风。”
“我要挂电话啰。”
“咦?为什么?”
“萌绘……,”杜萌对着沉浸在恋爱中的朋友笑着,“我真的很羡慕你。”
“谢谢。”萌绘不假思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