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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吧,这可是我最后的王牌啊。”西畑小声地说。
“太狡猾了吧。”
“好吧。其实是警方在茨城发现了歹徒逃走时驾驶的车辆。车子已经被焚毁了,但车上找到一副烧焦的面具。”
“第二个面具?”萌绘问。
“对……第一个面具在歹徒逃逸时被丢弃在驹之根别墅的停车场,结果警方又发现了第二个,现在我们也确定屋内的面具少了两个。其实刚才我在楼下也问过纱奈惠小姐面具的数目,但她没有印象,还说其他人应该也不太清楚。我走过去看,墙壁上留着两根没挂着面具的钉子,西之园小姐手中的照片证明了一切。”
“为什么是两个呢?”萌绘眯起眼睛思考。
“不知道。”西畑摇摇头。
“可是,您刚才不是说这是您手中的王牌吗?”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是王牌啊!”西畑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什么嘛……”萌绘立刻装出呆愕的样子,还把话说得很缓慢。不过,西畑的狡辩真的让萌绘心底打了个突,那像是犀川老师才会说的台词。
“不是无意间拿走两个的吗?”鹈饲晃着身体说:“我觉得没什么。”
萌绘和西畑忽视鹈饲的意见,两个人对望了一阵。
3
离开蓑泽家后,萌绘坐上自己的跑车,鹈饲开着车跟在后头。驶出县道时,路旁刚好有一家附设停车场的咖啡店。他们停好车走进店里,店里的客人虽然比预期多,不过幸运的是最里面还有一桌空位。三人分别点了咖啡。
西畑或许是在意周围的客人,音量低得十分夸张。有时鹈饲会在一旁补充,但大致来说,西畑说的话条理分明,不太需要别人解释。萌绘挺讶异西畑的思路居然这么清晰,比她所认识的其他刑警都来得精明。仔细观察,西畑其实还颇具魅力。
虽然看似单纯的事件,但仍有细微的矛盾点:而西畑从这些矛盾处提出的几个假设,不仅大胆,而且更像是华丽的杂技表演。萌绘发现自己慢慢被拉进西畑建构的假设中。
“什么?我姑姑那时也去过蓑泽家?”西畑等人在谈话中提到佐佐木睦子,萌绘吓了一跳。
“嗯,就是杜萌小姐接到神秘电话的那个晚上。宴会结束后,杜萌小姐在电话中听到的那句话,和她之前在三楼看到的那本诗集的某一篇诗名一样,而且好像是有人刚好把诗集摊开在那一页。”鹈饲总是一边翻着记事本一边解释。
“啊,这件事我听杜萌说过。”萌绘打断鹈饲的话,
“广播?”鹈饲愣了一下。
“那通电话是广播节目的录音带。”
萌绘接着便把那天她在电话里跟杜萌讲的话又说了一次。
“嗯……嗯,”鹈饲一边不知在记着什么,一边咕哝:“可是的确有人打电话……”
“那又牵扯到另外一个复杂的状况了。”西畑在一旁嘟囔着。
“我也这么认为。”萌绘颔首,“素生哥有没有可能很早以前就不在蓑泽家了?”
“如果是这样,全家又是为什么说谎?”鹈饲问。
“应该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吧。”西畑回答。他一面喝咖啡,一面抽烟。“如果是因为蓑泽泰史不愿告诉父亲蓑泽幸吉说素生离开了蓑泽家,这个推论如何?”
“说得好。”萌绘竖起大拇指,“西畑先生,您真厉害。对了,蓑泽幸吉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呢?”
“还活着。”鹈饲回答:“不过一直都在住院。”
“如果蓑泽素生不在,那么蓑泽泰史一家人就跟蓑泽家完全没有血缘关系了。”萌绘说。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西畑表示同意。
“蓑泽素生离开家会去哪里呢?”鹈饲问。
“你们查过了吗?”萌绘反问。
“啊,还没……”鹈饲慌张地正襟危坐,“我们还没仔细调查过。最近忙得要命啊,人手也不够,我想西之园小姐应该很清楚吧?”
“嗯,我知道。”萌绘漾着笑。
“你们目前正在处理的另外一件案子好像也很棘手啊。”西畑喷着烟说:“打算先处理哪件呢?”
“应该是这件。”萌绘说。
“蓑泽这件?”西畑问。
“嗯。”
“为什么?”
“因为没有特别悬疑的地方。”萌绘小心翼翼地喝着有些凉掉的咖啡,“无论凶手是怎么杀人的,只要锁定有动机或有机会下手的人,不就可以抓到凶手了吗?”
“西之园小姐,没有那么容易喔。”西畑不以为然地笑着,缓缓捻熄手中的香烟,“刚才也说过,万一,我是说万一是蓑泽家的人杀了两名歹徒,那么警方根本就找不到证据,事件也没办法解决。”
“您是指逮捕凶手这件事吗?”萌绘会意地点头,“可是有什么关系?知道凶手是谁,你们不是至少可以松一口气吗,西畑先生?”
“我们的工作本来就是必须找出证据才算数,并不是为了松一口气或是自我满足之类的。就算知道凶手是谁,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也不能立刻出击,从无例外。但是要凶手自己承认罪行是不可能的,光是想到这个就一个头两个大了。”
“听了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