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好……嗯,算是认识吧,总之……比普通的认识还要再更认识一点……”
“我是长野县警西畑。”
个子比较矮的警官向萌绘微微点头。他的身材整整比鹈饲小了两圈,但有一双大眼,眼神像是凝聚了巨大能量,非常锐利。这种人算得上是萌绘欣赏的类型。
“我记得好像见过您一次……”萌绘看着西畑。
“是的,我们见过。”西畑接着说,嘴角扬起,“在爱知县警本部的玄关附近。那时我在跟三浦谈话……”
“嗯。”萌绘很快就想起那时频频注意自己的西畑。
“请问……”纱奈惠不太理解西畑毕恭毕敬的态度,“西之园,你是……”
“西之园小姐是爱知县警本部长的侄女,”鹈饲解释:“总之就是她帮了我们不少忙。”
帮了不少忙?纱奈惠更迷惑了,她皱起眉。
“我可以在这里看书吗?”萌绘问纱奈惠。
“嗯,我是不介意……”纱奈惠看着鹈饲和西畑。
“请看请看,”西畑说:“没什么要紧事,我们来不过是想确认一些事情。西之园小姐,您就在这儿看吧。”
“你们请这边坐。”
纱奈惠带着两位刑警来到更里面的沙发。萌绘留在原处,其他三人则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2
“蓑泽先生呢?”西畑问。
“我父亲不在,母亲也出去了。”纱奈惠回答。
“杜萌小姐在那边发生的事,您听说了吗?”西畑小声地问。
“没有……”纱奈惠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安,“您是指在东京吗?发生什么事了?”
“上个星期发生的……”西畑说着,停了一下。萌绘回头一看,刚好对上西畑的眼神。
“这件事我知道。”萌绘对西畑说:“我还是打扰到你们了吧?”她又转向纱奈惠,“请问我可以去三楼看看素生哥的房间吗?”
“嗯,不过我哥……”纱奈惠直起身子,一脸困惑,“门没锁,你随时都可以进去……”
“我知道素生哥不在,”萌绘笑意盈盈地点头,“杜萌都告诉我了。”
纱奈惠看来有些惊讶,默默点头。
萌绘跟刑警点头致意后走出客厅,接着上楼。
他们今天是前来报告上星期五杜萌在东京遭到袭击的事。鹈饲等人应该也联络上蓑泽泰史了,不过蓑泽泰史可能还没跟大女儿提起,所以纱奈惠看来并不知情。赤松浩德现身在T大蓑泽杜萌的研究室,这件事杜萌上周已经寄了电子邮件告诉萌绘了。
萌绘走上二楼,眼前笔直延伸下去的走廊两侧有两扇门,大概是蓑泽自家人的寝室还有客房;走廊尽头的右手边则是浴室。萌绘继续往上走。
三楼的楼梯间稍嫌闷热,好像没装冷气吧。不过从北侧窗户望出去的风景令人神清气爽,染上秋色的田园景致就在眼前铺展开来。
萌绘打开南侧左手边的门。
她其实早就忘了素生房间的位置,会选择开左边的门只是凭着直觉——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直觉出乎意料地值得信赖。门没锁,萌绘稍稍推开门往里头看,
没错,是蓑泽素生的房间,她还依稀记得窗户的形状和窗边家具摆放的位置。萌绘走进房间,轻轻地带上门。
无论是房里的摆设或是左侧进去的寝室,四处依旧一尘不染,桌上什么也没有。高中的时候,萌绘就是在这里遇见蓑泽素生。她想起当时的画面,他倚在窗边吟诗,一旁的杜萌就帮他写下来。
他还摸了萌绘的脸——只有这个记忆异常鲜明。
萌绘高二的时候,父母遭逢意外身亡,而遇到素生是在事故的一年半之后。那时她好不容易刚从悲伤中站起,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上。
那时摸着萌绘脸颊的素生的手,冰冰凉凉的。
萌绘没有兄弟姐妹。她忘了几岁时……大概是念幼稚园的时候吧,她知道就算吵着爸妈说想要哥哥或姐姐也为时已晚了,但是如果能够有个弟弟或妹妹也很棒啊,她觉得拥有兄弟姐妹是件令人开心的事。萌绘记得她跟妈妈说过这件事,可是到了晚上,爸爸把萌绘叫到书房——不,她其实忘了是被叫去哪里,不过可能是那间安静又充满烟味的书房吧。爸爸问了萌绘跟妈妈提起的愿望,然后爸爸对她说,这种事不能要求妈妈,也不是求别人就会实现的。
耶……要去求谁呢?
萌绘脑海里浮起这段往事,这段她早已忘怀的事。现在想想,当时父亲会这么说,是因为母亲的身体不好吧。
一连串的回忆,在手指触碰发梢的瞬间掠过。原来召唤记忆的速度可以这么快啊,萌绘感叹着。人到底是如何压缩记忆的呢?而解压缩的关键是收藏在哪里呢?
自己是孤单一个人,不像好友蓑泽杜萌有一个姐姐。姐姐和杜萌说的一样,是位温柔的女人。她还有哥哥素生,以及父亲和母亲。
萌绘不禁联想到和杜萌下棋的情形。每次和杜萌下西洋棋,她都觉得杜萌太过在意棋局本身了: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执着,杜萌才永远下不赢她吧。而萌绘没有这种执着,一定是因为没有家人的关系。
她坐在书桌前,什么也不想地眺望窗外的风景。此时一阵脚步声接近,有人打开门。
鹈饲刑警巨大的身躯走进来,小个子的西畑刑警像是站在鹈饲的影子底下。西畑睁大眼睛左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