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惊险的体验。赤松小时候根本不会骑脚踏车,他已经忘记上次骑车是几岁的时候。他小时候没有脚踏车,因为没有人买给他,所以后来他偷了朋友的脚踏车,结果还是骑不好——在那之前赤松从来没骑过车。
应该是小学四年级的事吧……赤松苦笑。现在这台中古脚踏车是直接跟朋友买来的,但那位朋友不知道赤松的本名。
上次带走的五百万还有剩,不过该找工作了,赤松心想。他本来就不讨厌工作。
赤松并不慌张,他正在跨越,跨越。
只要待在东京就没问题了,警察找不到他的。
接下来就是……
4
长野县警的西畑刑警坐在桌前睡去。电话铃响,他醒了过来,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看着挂在墙上的圆形大钟,现在是晚上十点。
他接起电话。
“西畑吗?”
“我是。”他强打起精神说,不过连自己也讨厌这样惺忪未醒的口气,他还想睡。
“我是今冈。”男人小声地说,电话另一端有杂音,西畑听不太清楚。
“她回来了吗?”西畑问。
“是的,我现在在公寓前面。蓑泽杜萌回到住处后曾一度出门购物,之后就一直待在屋里。”
“这样啊。”西畑说。
“也没有人去找她。”
“嗯,我知道了。”
“我到底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这个嘛,”西畑打着呵欠回答:“我也没办法呀,总之先观察个两三天吧。不这样做的话,一旦发生事情我们就惨了。我会找人跟你轮班啦。”
“那就拜托你了。我一直窝在这儿,腰酸背痛的。”
“别抱怨了……”
西畑挂上电话,站起来端着瓷杯走到咖啡机旁,又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喝了一口。咖啡煮得太久,苦味有点重。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堀越走了进来。
“西畑,我先走了。”堀越低头算是打个招呼。
“等等。”西畑边喝咖啡边扬起手叫住堀越。
“拜托,已经十点了耶。”
“唉呀,我有点事啦……你过来坐这里。”西畑走到沙发边,“要不要也喝杯咖啡?”
“不用了。”堀越满脸不甘愿地坐下。
西畑抽起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把烟雾吐向天花板。
“这里禁烟。”堀越说。
“只有我们两个,”西畑斜睨着部属,“而且这里还有烟灰缸。”
桌上的空啤酒罐是西畑几个小时前喝掉的,罐子里已经满是烟灰。
“什么事?”堀越问:“东京有消息吗?今冈跟着蓑泽杜萌回去了吧?”
“没发生什么事,有的话,我们会这么悠闲地坐在这里吗?”西畑嘴角上扬,“我叫今冈过去,是在想赤松会不会出现……当然有一半的原因是要保护蓑泽杜萌。”
“为什么赤松会在蓑泽杜萌家附近出没?”
“那家伙本来就在东京一带活动,现在大概回到东京了吧,都市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但是身在东京的赤松为何要特地跑到大老远的爱知,向蓑泽家下手呢?蓑泽泰史和东京并无关连啊。”
“是因为蓑泽泰史的女儿在东京?”
“对,这之间或许有关连吧。蓑泽杜萌自己没察觉到,但说不定赤松的女人认识杜萌,然后间接听说一些关于蓑泽家以及别墅的事情等等。”
“但是为什么现在赤松要去找杜萌?”
“因为他的同伙被杀了。”
“不过,他的同伙为什么……”堀越探出身体。
“你也觉得奇怪吧?”西畑摇摇头,“我们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出另一名歹徒。真的很不对劲。”
“嗯,是很奇怪没错。”
“我甚至在想,说不定凶手是蓑泽家的某一个人。”
“蓑泽家?”堀越目瞪口呆地大喊。
“嗯。”
“不会吧,这实在……”
“我也不清楚过程,但如果朝这方面思考,一切就合理多了。凶手说不定是在别墅里犯案,再把尸体运到停车场。至于证词上所说的,别墅里的人听见两声枪响,其实是蓑泽家串通好的说词。赤松是见到死去的同伙,才会匆忙逃逸。”
“为什么要杀了歹徒呢?而且手上的枪又要怎么处理?”堀越质疑。
“凶手的动机当然是要保护家人安全啊!我想大概是蓑泽泰史和水谷启佑做的。别墅里应该本来就有枪吧,也许是用来打猎或是其他用途,就藏在别墅某处。他们杀死歹徒后,再把枪枝放在死者手上。”
“赎金又该怎么说?”
“就算了啊。保险柜里被拿走的钱就算是花钱消灾,但是银行的存款没事对吧?那是因为蓑泽杀人后便赶紧联络银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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