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您。”
“不会。”杜萌揉揉眼睛说:“我的脸色很难看吧?昨天根本没睡。”
“我昨天也熬夜。”鹈饲刑警坐下来说:“您知道昨天发生的事吧……真是一团混乱。”
“不清楚耶。”杜萌坐在藤椅上呵欠连连,她根本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很忙碌吧?”
“听说素生昨天打过电话……”鹈饲说。
“嗯……我父亲接的。打电话和说话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已经询问过蓑泽先生了。请问素生和您说了什么?”
“不要追我。”
“只有这句?”
“对,然后就挂了电话。”
“有听到其他声音吗?”
“没有。”杜萌摇头。或许其实有声音,但她没注意到,她只听见哥哥的声音。
纱奈惠端来咖啡,之前鹈饲刑警面前已经有了一杯。纱奈惠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坐下。杜萌喝一口滚烫的咖啡,高温的液体流过她的喉咙,她叹了一口气。
“那是我哥写的诗,诗名也是‘不要追我’。我昨天曾去过我哥的房间,看到他桌上的诗集,摊开的那一页刚好就是这篇。”
“昨天什么时候?”
“傍晚,”杜萌又喝了一口咖啡,“晚餐前。”
“这代表了什么?”看似疲倦的鹈饲一边在笔记本上抄写着一边问。
“我不知道。”杜萌摇头,“但不是我哥放的。”
“为什么?”
“我哥看不见,他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如果是巧合呢?”鹈饲问。
“是我摆的……”纱奈惠在一旁突然说,杜萌讶异地看着姐姐。
“是我拿诗集去哥房间看的。我想在素生的房间里看书,因为他房间窗外的视野很好。”
“所以是姐姐把诗集翻到那一页的?”杜萌问。
“我也不记得了……”纱奈惠浅笑着摇头,“我只是随手放在桌上……”
“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大概十点左右。”
那时杜萌还在睡,昨天她睡到下午才起床。
“房门没有上锁吗?”鹈饲问。
“没有,素生不见之后,房门就一直没锁。”纱奈惠回答。
“一定是有人故意到三楼,把诗集摊在那一页。”杜萌说。
“为什么?”纱奈惠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说不上来,”杜萌摇头,“但我觉得不是巧合。”
“可是你会上楼发现这件事情,不也只是巧合?”纱奈惠说。
“我也这么认为。”鹈饲点头。
“不是。”杜萌缓缓摇头,“那通电话是找我的,不是爸,不是妈,也不是找姐姐,而是找我。他想听到我的声音……所以那本诗集一定也是……”
杜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没有办法清楚地表达感受。
“我明白了。”鹈饲停了一会儿说:“那么我想再请教一件事,昨天早上十点到傍晚的这段时间,谁最有可能到三楼的房间?”
“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杜萌立刻回答:“不可能是外面潜进来的人,因为屋外有警察守着。”
“蓑泽泰史先生、蓑泽夫人、纱奈惠小姐……还有呢?”鹈饲边写边问。
“刑警先生,请您等等,为什么要问这个?”纱奈惠问。
“佣人佐伯、杉田先生,以及叔叔。”杜萌淡淡地说。
“您说的叔叔是……蓑泽干雄先生吗?”鹈饲再度确认。
“请问……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纱奈惠问:“为什么家人或是干雄叔叔会故意把诗集打开呢?”
“还有佐佐木夫人。”杜萌补充。
“不可能是佐佐木夫人,”纱奈惠摇头,“她傍晚才到,到了以后一直待在楼下;其他人更别说了,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请问佐佐木夫人是?”鹈饲问。
“知事夫人。”杜萌回答。
“啊……明白明白。”鹈饲张着嘴点头。
“杜萌,”纱奈惠瞪着妹妹,“你会不会想太多了?还怀疑每个人,你真的不对劲。”
“嗯……我一定是,”杜萌回敬姐姐一个眼神,“我一定是想太多了,而且就像姐说的,我真的哪里不对劲。”
9
这天下午,在爱知县警本部三楼和四楼的楼梯间,长野县警西畑叫住鹈饲。鹈饲抱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侧着身和西畑交谈。
“关于那本诗集……”西畑听完鹈饲的叙迤,只说了这句话就没再说下去。鹈饲不明白西畑是要问他问题,或只是纯粹自言自语。
鹈饲盯着年纪足足大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