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警方应该已经和法医相验过尸体。他们掌握了实际的证据吗?假设如此,警方便会展开追查第四名犯人的行动。目前的结论是,警方断定当时逃逸的男子不可能杀了那两名犯人,凶手另有其人,所以正在搜寻第四名犯人的下落。
警方会怎么看待别墅杀人事件和素生失踪案件的关连呢?说不定他们单纯地认为是第四名犯人把素生带走。
话说回来,杜萌下楼参加众会前在三楼素生的房间中发现的诗集,又作何解释?那会是谁放的呢?她不能问姐姐,更何况姐姐根本不觉得那本诗集有什么意义。
不要追我……
哥哥到底身在何处?
警方做了什么?
杜萌在房间里没有看到哥哥常用的拐杖,不过拐杖不在也不能证明什么,毕竟失明的素生独自离家的可能性极低,应该还是被带走的吧。如果说真的是绑架,都过了一个多星期,犯人怎没打电话来?
警方应该也考虑过一样的情况。
没错……在医院里,西畑刑警曾提过房间的钥匙……
出事的那天早上,杜萌曾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遍。她察觉家中没人,也上去三楼确认过哥哥房间是锁着的;除了杜萌,家里没有一个人在。事件发生后,她从驹之根别墅回到家,发现哥哥不见了,但三楼的房间还是锁着。
西畑刑警的疑惑是……为什么房门要上锁?哥哥离开房间时,不,应该说被带走时,为什么还要故意将房门上锁?
为了不让杜萌进房间?但,为什么?
会不会在杜萌回到家的那天晚上,素生已经失去踪影了呢?
母亲说那天中午哥哥还在,姐姐也这么说。那天下午,母亲和姐姐外出购物,返家时来不及进入屋内即遭到挟持,父亲也被歹徒带走。当时已是晚上八点多。
假设哥哥是在母亲和姐姐外出的那段时间离开房间的……那打开哥哥房门的就是父亲。不过这样有什么意义呢?几个钟头后母亲返家,送饭给哥哥的时候就会发现了;就算锁上门,母亲知道钥匙在哪儿,也瞒不住哥哥不在房里的事实。还是说在出门购物之前,母亲就已经送餐点给他吃过了?
还有另外一种假设。从蓑泽家三个人被挟持到杜萌返家的几个小时里,家里除了哥哥,还有佣人佐伯千荣子。如果哥哥是在这时离开房间……那就是佐伯开的门,接着她再把门反锁,制造哥哥还在房间里的假象……
无论怎么想,都是后者的推论较具说服力。但佐伯的目的何在?是受某人之托吗?为什么要伪装哥哥还在房里?
如果门没锁……又会是什么情况?说不定杜萌发现哥哥不见了会很慌张吧,然后瞬间省悟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那天晚上,她不也曾想过要去哥哥的房间看看吗?只是因为时间太晚,她又非常疲倦,就直接回房间睡了。说不定,当晚她真的有去敲三楼的房门,可是因为精神恍惚而忘了。
杜萌起身在房里踱步。从窗帘的缝隙望去,明亮的月光照着庭院的草坪微微发亮。
她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湿润而暖和的空气包围着夜晚,夜空中独挂着一轮明月,四周安静到可以听见阳台下方冷气机的运转声。
隔壁的落地窗敞开着,纱奈惠这时探出头来。
“你在做什么?”姐姐身上还是穿着聚会上的衣服。
“呃,在观测天象。”杜萌开玩笑地说。
“不要出来比较安全吧,可能会被歹徒袭击喔。”纱奈惠低声说。
“不会啦,天色那么暗,对方看不见我的。”虽然这么说,杜萌其实知道姐姐说得没错。房间透出来的光线已经够明显了,更何况歹徒也可能使用红外线侦测。
“先不管凶手是不是复仇,”纱奈惠小声地说:“总之他没得到应有的现金,还把同伙两人杀了呢。”
“那两个人是自相残杀。”杜萌淡淡地说:“这种动不动就为了小事寻仇的人,根本成不了真正的恐怖份子。”
“什么意思?”
“就是杀了我他们也不会有好处的意思。”杜萌笑着说。
“是这样吗?”纱奈惠一脸担心,“不是常有政治人物的女儿遭到枪击吗?”
“那样只会引起社会大众的反感。”杜萌说。
“喔……”纱奈惠转身靠在栏杆上,“那些人还满有礼貌的,用词也很婉转;虽然语带威胁,但还算理性。那个女人真可怜,竟被自己信任的同伴杀死……不过如果她心里有未完成的梦想,一定会拼命挣扎生存下去吧……”
“嗯……”杜萌重重地点头。姐姐的语气总是一派温柔,就连批评的话也是。
“外面好热,进去吧。”纱奈惠说。
“来我房间吧。”杜萌说着关上窗。
杜萌回到房间,姐姐也随后过来。
“杜萌……你抽烟?”
“只抽了一根,”杜萌拉上窗帘,“味道不好闻?”
“有一点。”姐姐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姐……”杜萌坐在床上,“警方有没有问你关于那件事的问题?”
“什么问题?”
“杀了两名歹徒的人是谁……之类的。”
“没有,那两个歹徒不是互相杀死对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