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上扬点点头,“就是这点奇怪。不过……不管怎么奇怪,现在也只能这样推测吧?”
“为什么那家伙绑走的不是在二楼的蓑泽杜萌,而是三楼的蓑泽素生呢?”
“一定是在计划当初分配好的吧,也就是由赤松负责限制住杜萌。”
“那又为什么那家伙要和赤松特地错开时间,分别闯入屋内呢?”
“嗯,你的思考真敏锐啊。说不定他们是一起潜入的,会不会是当晚赤松发现二楼杜萌的房门上锁了,于是先按兵不动,等到了早上才行动呢?”
“可是玄关和三楼素生的房门也上了锁啊。”三浦锐利的眼神望向西畑,“第一个疑点,蓑泽家中原本明明有四个人,两个歹徒却只架走了其中三人,剩下一个盲人和晚归的小女儿……这绝对不是有计划的人员配置,他们可是经验老到的一群人啊!但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聪明的计划。”
“跟你说话,我实在是甘拜下风啊。”西畑的手伸向桌上的玻璃杯说:“你说得有理,我无话可说。”
“待在山庄那四个人的供词呢?”三浦表情未变,“他们在那里跟歹徒处了一晚呢。”
“你话中有话喔,三浦。你的意思是怀疑蓑泽家的某个人啰?”
三浦扯着嘴角,默默摇头。
“不,我也不知道。”
“怀疑是上策啊。”西畑语带玩笑地说。
“不,可以的话,尽可能不要怀疑。”三浦表情认真地回答。
两人接着讨论着行程,交换情报。离开时三浦拿着帐单起身,被西畑上前制止,结果他们还是各自结帐。
两人回到县警本部,因为三浦有东西要交给西畑,西畑便站在大厅等候。他的烟抽了一半时,就看到三浦拿着一个黄色大信封袋过来。
“明天傍晚见。”西畑说着,向三浦挥挥手。
时间是下午四点二十五分。
“三浦先生。”身后有个女人叫住三浦。
西畑跟着回头,看见一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性走近他和三浦。她是个轮廓分明、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女,唯一令西畑看不惯的是她偏绿的口红。他通常只要一眼就能对一个人的外貌概略下个定论,特别是针对女性。
“鹈饲出去了吗?”
“嗯,可能晚点才会进来。”三浦一面点头致意,一面回答。
西畑十分不解三浦为什么如此恭敬,看来这位小姐来头不小,不过他没有吭声。
“叔叔好像也出去了……”她耸耸肩侧着头,“那件事有新的进展吗?”
唉呀——西畑在心里喊着。她问的是什么呢?
“没有。”三浦回答:“我会再向您报告。”
这位小姐转而看向西畑,西畑与她眼神交会时:心中暗自讶异了一阵。
“抱歉,打扰了。”这位小姐说完对西畑微微点头,离开了县警部。
“那位是……”西畑立刻问:“是哪个大官的秘书吗?不对,那身打扮有点……”
“她是西之园本部长的侄女。”
“哇……”西畑急忙冲出门口,目送着她快步走向停车场的身影。
关于这号人物,名字他不太记得,不过连长野县警也耳闻过这位爱知县警本部长西之园的侄女。该不会是个狠角色吧?传闻有几分真实性他是不知道,不过人们津津乐道的有两个重点:她很会解决疑难事件,还有,是个大美人。
“就是她啊……”西畑喃喃自语。
“你也要加入粉丝俱乐部吗?”身后的三浦低声说。
“粉丝俱乐部?有这种东西?”
“说起来是满丢脸的。”
“你该不会也是成员吧?”
“怎么可能……别开我玩笑。”三浦悻悻地摇头。
6
西畑坐进计程车,前往那古野市中区、蓑泽泰史的事务所。他坐在后座拿出手帕擦汗,叹了口气。明明快五点了,外头还是热得要命,在餐饮店补充的水份早在招到计程车前就全数化为汗水了。
西畑还在思考。
案件推论至此,关于三个歹徒的背景资料却仍嫌不足。这些从东京送来的资料里仅是再简单不过的陈述,即使是最近收到的补充资料仍旧不够详细,感觉是一眼就看得完、不值得期待的内容。
绑票集团的三个人自大学时代就被警方锁定,但不是什么大规模的集团,至少最近没什么大动作,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政治偏激份子,还是偶然被牵连进黑名单里的小喽啰。他们像是无法用成绩单里的五级分评价一样,定位暧昧不明,所以西畑也无从判断起。
逃走的赤松浩德、遭杀害的鸟井惠吾以及清水千亚希,他们彼此是什么关系?送来的资料上只写着比其他两人大上一岁的赤松具备领导特质。在没有直接询问负责刑警的情况下,只能得知很片面的资讯吧?一定存有无法用文字表达的重要讯息,有时间的话,有必要到东京去问个究竟。
西畑这时想起蓑泽一家的证词。
星期五那天早上刚过九点,从别墅拨出了一通电话到蓑泽宅邸,那是蓑泽泰史为了确认女儿杜萌的安危而向歹徒要求的,他透过电话和女儿说了几句话。根据他们的证词,拨电话的人是鸟井惠吾,接电话的人应该是身在蓑泽宅邸的同伙赤松浩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