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自己也会受到波及,才会断然作此决定——不愧是首领,反应得挺快。当时因为赤松手上也有枪,所以那个男人无法开枪,也许他的内心也在犹豫,担心若是没马上杀了赤松自己反倒会丧命,而赤松就在此时趁隙逃脱:最后,那个男人也载着素生逃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西畑边走边咕哝。
西畑觉得这个假设应该没有明显的矛盾才对,但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首先,这样的假设无法推论出蓑泽素生被带走的原因。歹徒拖着一个人逃走,不会觉得绑手绑脚吗?还是打算之后再进行一次恐吓?若是如此,歹徒就很可能会再度威胁蓑泽泰史:或着也有可能是因为害怕警方介入,就掳了一个蓑泽家的人与之抗衡。
再者,关于尸体出现在厢型车上的疑点还是无法解释。要藏尸体的话,应该有比车子还要适合的场所才是,譬如藏在森林里就很隐密。就因为是藏在车上,才会被赤松发现。歹徒这么做的用意,会不会是纯粹因为那辆车距离案发现场很近呢?不过话说回来,车子和发现弹匣的地方有些距离,再说车上也没有血迹。
怪了,真是怪了。
无论如何,赤松浩德持枪逃逸了,而蓑泽素生失踪也是事实。西畑念念有词,踏上宽广的水泥阶梯。
他走进警部,站在大厅一旁的柜台,请对方通知搜查一课的三浦警部。
“可以告诉我怎么走吗?我直接上去。”西畑对柜台的男子说。
“啊,三浦警部很快就下来了。”男子握着话筒说。
西畑在柜台附近晃来晃去,随即看到三浦出现在电梯口。
“喂!”西畑举起手。
“好久不见。”三浦微微点头。他还是一副严谨的模样,脸上是和以前一样线条俐落的眼镜,以及鸟一般锐利的眼神。
“我们到隔壁栋去,”三浦搭着西畑的肩膀说:“喝点凉的……”
西畑跟着三浦走去。
5
西畑和三浦都是长野县饭田市人,念的也是同一所高中,西畑比三浦长两岁。不过他们是最近才熟稔起来的,而除了工作,他们也没有其他交流。在西畑眼里,三浦这个人对工作以外的一切人际关系丝毫不积极。他的工作表现的确很出色,而有能力的人通常对其他事情漫不经心。实在无法想像这种人休假的时候都做些什么,三浦根本不像是会做生活琐事的样子——至少西畑是这么认为。
然而其实西畑也好不到哪儿去。扣掉睡眠时间,他待在家的时间简直可以用“一瞬间”来形容。他也不记得多久没跟太太说话了。没有实际的家庭互动,也不打算去做,这就是他一贯的主张。
隔壁栋地下室的餐饮店顾客三三两两,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一内。
本来是该由长野县警的搜查本部负责这次的杀人事件,而蓑泽宅邸位在爱知县,蓑泽素生的失踪案件便归爱知县警负责:不过就组织而书,爱知县警的编制较大,因此当初双方便协议各派出一半人马协助调查整起事件,至少文件上是这么写的。
“你这边调查得如何?”西畑坐在位子上点了杯冰咖啡。
“还是没什么进展。”三浦推推眼镜说。
西畑问的不是蓑泽家的事情,而是上周日在那古野市区东边的龙野之池绿地公园所发生的魔术师杀人事件。媒体强力播放着相关报导,即使只是身为旁观者,西畑也觉得这实在是件苦差事——他指的不是调查本身,而是与媒体的互动。因为媒体的死缠烂打,警力都被调去侦查这个案件,结果爱知緜警负责蓑泽素生失踪案件的人员一下就减半了。
无论是结婚礼堂或是警方的案件,都难免发生“客人”重叠的情况;不同的是,礼堂只要事先预约就可以错开时间了,办案可没法儿安排什么先来后到,几件案子轧在一起这种事一点也不稀奇。
西畑缓缓地吐着烟,随即想起三浦不喜欢烟味,于是移动了一下位子。
“媒体没说什么吗?”
“没有,还好媒体还没察觉蓑泽素生的事情,暂时应该不要紧吧。”三浦勉强挤出微笑,“蓑泽素生好像从几年前就没出现过,早被人们遗忘了。”
“因为媒体现在正对魔术师的事件穷追不舍啊。”
“嗯,也是。”
“三浦,你的看法呢?”
“哪件事?”
“蓑泽素生是被绑架的吗?”
“目前正在循线调查……”女服务生此时递上冰咖啡,三浦把牛奶倒入杯中接着说:“可能性很低……而且蓑泽素生也不是不可能自行离开。”
“可是他的眼睛……”西畑用食指指着闭起的一只眼睛。
“嗯……的确很难想像他独自离开的情况。他从小到大出门的次数寥寥可数,不可能那么熟练。”
“所以还是有人把他带走的啰?”西畑朝着旁边吐烟圈。
“不知道啊。”三浦摇头。
这时有别的客人走进店里,他们暂停了对话。西畑看着走进来的客人——干他这行的毛病就是不管对谁都要仔细观察。
“那你调查得如何?”三浦问。
“嗯,明天的联合会议上还会再进行讨论……”西畑捻熄香烟,“那栋别墅里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实在令人不解。有可能是那家伙把蓑泽素生带离蓑泽家,然后来到别墅,杀了鸟井惠吾和清水千亚希。”
“同时杀了两个人?但是用不同的枪枝吗?”
“就是这点,”西畑指着三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