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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畑来到医院大厅,打算等蓑泽纱奈惠回来:候诊室最前面有块吸烟区,他终于可以抽烟了。年轻的部属买来罐装咖啡,他叫作堀越,看来还像个大学生。
现在是午后三点二十分。
“怎么样?”堀越坐在西畑身旁。
“没怎样。”西畑摇头,“对方说她的哥哥被绑架,状况还真玄。”
“所以蓑泽素生被绑架了?”堀越问:“可是没接到要求赎金的电话呀。你觉得呢?会是绑架吗?”
“他的眼睛真的看不见吗?”
“是真的,很有名啊。”堀越露出牙齿笑着,“之前还上过电视哩。”
“没看过。”
“四、五年前的事情吧,是位超级美少年,跟当时的偶像一样受欢迎喔。”
“最近呢?”
“呃……这阵子就没见过了,会是年纪大了的关系吗?他好像……跟我差两岁。”
西畑喝完罐装咖啡,五分钟后,看见蓑泽纱奈惠抱着购物袋返回医院,三人走到大厅前站着交谈。
“您那天见过素生吗?”西畑向纱奈惠询问星期四那天的情况。
“嗯。”纱奈惠紧张地点头,“我应该说过了……”
“那时候令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您的意思是?”
“和往常不同的举动……什么都可以说,有注意到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
“您有对素生提起令妹从东京返家的事吗?”
“我没说,不过……我母亲可能有说。”
“难道素生和杜萌交恶吗?”
“为什么会这么说?”纱奈惠的脸色明显地变了。
“令妹告诉我她已经三年没见过哥哥了,这有点不寻常。”
“我也两年没见到我妹了唷。”纱奈惠扬起笑,“那孩子也变了许多。”
“您说杜萌吗?”
“嗯……她很少回家,我父亲为此不太高兴。”
“为什么不是叫佣人佐伯送饭给素生呢?”
“咦?是这样吗?您听谁说的?”一度看向别处的纱奈惠又转而盯着西畑,“并不是刻意不叫她送,只是我母亲想要自己拿过去。”
“那天佐伯也没有送晚餐上去。”西畑慢条斯理地说:“即使明知道蓑泽夫人和您会晚回来……”
“嗯。”
“这种情况,佐伯还是不会送上去?”
“那是我母亲的工作。”
“有什么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
西畑看着纱奈惠的眼神,纱奈惠叹了口气。
“请问……可以结束了吗?我妹在楼上等我……”
“啊,好的,谢谢您。”西畑微笑着说。
纱奈惠脚步急促地往后走,没有回头;西畑回头看着身后的堀越,转转脖子,像是睡觉落枕的姿势。
“我该去爱知县警部一趟了。我自己会坐电车回去,你先走吧。”
“喔,”堀越弓着背点点头,“没关系吗?”
“拜拜!”
西畑把手上的空罐丢人垃圾桶,然后离开医院。爱知县警部就在步行可到的不远处,他脱掉一件衣服,什么也不想地走在大太阳底下——这种极高的气温和极短的距离,适合什么也不想。不过,要自己把脑袋放空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西畑用手帕擦掉颈间不时冒出的汗水,在艳阳的曝晒下迳自检讨着这次的事件。
可以确定的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应该是个男人,因为对方还能把两个人的尸体搬到厢型车上……不对,如果是用拖行的,女人也做得到吧……也不对,地上没有拖行的痕迹。说不定消失了?算了,先搁在一旁吧,反正,很有可能是男性,姑且假设是男性吧。
那个男人可能是在半夜潜入蓑泽家,带走身为诗人的蓑泽素生,当时妹妹蓑泽杜萌已经入睡。他带着素生前往驹之根的别墅跟其他两个同伙会合,车子则停在停车场附近的暗处,为了不让素生逃脱,男人把车门反锁,然后与鸟井惠吾和清水千亚希见面。
到了早上,歹徒威胁蓑泽泰史,叫秘书将现金汇至指定的银行。那时只有鸟井惠吾和清水千亚希在别墅里,换句话说,那男人还守在门外,因为不想现身。
完成汇款指示后,两名歹徒离开别墅,接着遭到男人袭击。杀人的动机应该是钱吧,毕竟死人是不需要分钱的。至于背叛同伙是临时起意或是计划性的行动,不得而知。总之男人杀害了鸟井和清水。
接下来,另一名同伙赤松浩德把蓑泽家的现金带了过来,这大概是刚开始就计划好的。而男人之前已从鸟井口中得知赤松抵达的时间,便静候赤松到来。他把尸体搬到厢型车上,一方面是觉得有必要把尸体处理掉,另一方面也是要藏匿尸体,不想让赤松发现。
男人也打算一并杀了赤松,便拿着枪潜伏在某处伺机袭击。不巧的是,抵达别墅的赤松立刻往厢型车内看,因而察觉了同伙的背叛,愤怒地对空鸣枪,然后拿着五百万现金逃逸。赤松会逃,或许是因为觉得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