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滨中皱起眉头。“盖子是指什么?”
“而且……”萌绘继续说:“因为不能一直这样藏下去,所以遗体就用别的方式,从那里出来了。”
滨中盯着她的脸看,皱着眉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个我察觉到的手法,实行起来非常简单。如果换做是平常,这个不切实际的方法会立刻被发现,所以要让这个方法可行的条件,就是需要营造出让人觉得因为四周都是魔术师,所以一定有什么大机关存在的气氛,而这个案子打一开始就具备有这个条件。”萌绘稍微走了几步。穿着长礼服的她,走路方式跟平常不同。犀川发觉到她有穿高跟鞋。
“再来,灵车里找不到遗体,当然也找不到任何机关,另一方面,唯一从那辆车出来的人,就是驾驶原沼先生,灵车载着棺木走了一会儿后,他就马上停车,从驾驶座上下来,如果,他本身就是人偶的话……如果他本身就是扮演有里匠幻遗体的人……那就能以最单纯的机关,来实现那个幻觉了。应该没有比这个更简单的手法吧?”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房间里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某人摇动杯子,使冰块发出细微的声响。
“灵车的后半部,从外面没办法看到里面。那驾驶座又是怎样呢?在那样的烈日下,挡风玻璃商通常都会放上遮阳板吧,就是那种折叠式的瓦楞纸遮阳板,车窗因为是深色玻璃,也就是从外面也看不到驾驶座的情形,那辆车从葬礼开始就停在那里,有谁亲眼看到原沼先生坐上车吗?引擎之前并没有发动,是在棺材放进去后才发动的,所以并没有为了让冷气能强一点而让引擎开着,我记得那时候,引擎在煞车灯亮起后,才开始发动。所以,至少在放进棺材时,引擎是停止的。这是辆黑色的车子,车内应该很热,但是如果没人在车上,热不热就没有问题。没错,事实上,当时驾驶座上根本就没有人,因为原沼先生人在棺材中,他画上有里匠幻的妆,扮成有里匠幻的遗体,然后在棺材运往灵车途中把妆卸掉,等棺材被放进灵车,后车门关上后,便马上从棺里出来,很快坐上驾驶座。如何?很像小孩子想的幼稚手法吧?有里匠幻的遗体,是穿着全黑的衣服,而原沼先生也很大胆地就穿着那套衣服出来车外,明明是这样,却没有人察觉到,就因为大家都穿着一样的黑色服装。”
“那么,胡子该怎么办呢?原沼利裕下巴有留胡子……”鹈饲追问。
“为了这一次,他当然是把他得意的胡子给剃掉了,所以那天回复驾驶身分的他,戴的是假胡子。令人惊讶的是,没有胡子的原沼居然跟有里匠幻非常神似,这不只因为年纪相仿而已,其中似乎有着更深的原因,原沼先生应该也有自觉,自己长得像有里匠幻这件事吧,这绝非偶然,我们甚至可以说,这就是这次案子的起因。”
“但是,他回到家里,也要戴着假胡子吗?”
“原沼先生的夫人眼睛看不到。”
“西之园同学……”犀川小声地说。
“犀川老师,可以请你等一下再讲吗?”萌绘用优雅的动作撩起头发。“拜托,请将问题留到最后再问。”
“不,我不是要问问题。”犀川小声喃喃说道。
“接下来……”萌绘无视于犀川继续说:“为了要让这个假设更确定,我们有几个衍生的疑问点非检讨不可。首先,原沼先生是从何时开始扮有里匠幻的遗体呢?是从前一晚守灵时就开始吗?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没化妆的话,就不能隐瞒死活,也会被别人识破他其实是别人,所以,很有可能是在遗体被画上妆运到大礼堂来时掉包的。还有,当时刚好有新的棺木运到那里,就是有里长流先生所准备的魔术箱,有里匠幻的遗体被移往那具新棺木里后,旧棺木就被运出去,这个时候,就是掉包的好机会,也就是说,遗体维持原样,并没有被移往新棺木里,运魔术箱来的人,把放着有里匠幻先生本人遗体的旧棺木原封不动地运出大礼堂。是这样吧?有里长流先生。”
“知道了……没错,就是那样。”长流双手一摊,用紧张的表情点头。“看来要瞒也没用了,嗯嗯,正如西之园小姐所说的,那件事我也知情,那是匠幻老师的遗愿。我记得在很久以前,老师曾经有一次用开玩笑地语气对我说过,他要在葬礼上表演脱逃……为了有里匠幻最后的脱逃秀,我毫不犹豫地决定要演出那场魔术,这当然是违法的,不过我已经有了觉悟,是我一个人决定计划并下达指示的,在葬礼之前,我就把老师的遗体运出去,打算用那具新空棺来进行葬礼。”
“可是,当葬礼开始时,遗体竟好好地躺在棺木里。”萌绘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长流旁边。“应该已经运出去的遗体,居然放在棺木里吧?你当时很惊讶吧?”
“嗯嗯,的确……吓了我一大跳。”长流回答。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以为是武流或美香流做的。”长流表情快快不乐地说:“他们想必也是有某种打算,所以我就保持沉默。如果武流或美香流也跟我一样要为老师表演魔术的话,那我绝对不能干扰到他们……”
“所以你那个时候,才会跟我讲棺盖的手法吧,长流先生果然看穿了那时灵车的诡计吧。”
“啊,是的,没错。不过,我有不能说出口的理由。”有里长流勉强挤出微笑。“匠幻老师的遗体,原本是预定要先运到泷野池的菊地制作所去,之后再和其亲属一起送去火葬场的,可是……在发生那场骚动的当天晚上时,我去菊地制作所一看……”
“菊地先生居然死了。”萌绘代替他回答。
“嗯嗯,我当时真的是饱受惊吓,完全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这样,但如果说出来,铁定会被怀疑的,所以我决定不管怎样,先保持沉默再说。”
“我一直以为全部都是长流大哥做的。”武流边啜饮着杯中的饮料边说。
“我也以为是你。”长流转向旁边,咧起嘴来,在缓缓地环视房间内所有的人后,又继续说:“把遗体运到菊地制作所的人,是我委托的业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应该只是按照交代将棺木运达指定的场所而已,他们应该也没有发现到菊地先生的尸体,只有将老师的棺木按照指示放在那里后就回去了,等到我去的时候,棺木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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