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行。”三浦边看手表边说:“请你现在就简单说明一下。”
犀川也跟着看自己的手表,目前是五点半。
“不、行。”萌绘半闭上眼睛,缓缓摇头。“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请大家都集合起来,我才要说明。三浦先生,我……是我,不是犀川老师喔。”
“我知道了。”三浦微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那么,今晚十点可以吗?”
“好。”萌绘看似心情愉快地点头。“啊,要把叔叔也找来才行……”
“本部长可是很忙的喔。”
“不,大家一定都要来。”萌绘合起双手,脸朝上。“好高兴……这次终于轮到我了。”
犀川呼出烟,缓缓转过身去。
这栋房子很古老,造型颇值得一看。以占地来说,房屋的配置很松散,空间很大,建筑物本身也是建造得颇为坚固,门使用的木材很粗大,没有多余的装饰,散发强而有力的质感。泥土墙虽然有些射落,但如果修补一下的话,应该能回复以往鲜明凝聚的气氛,越是用心去看,就越能发现这是栋精心设计的杰作。犀川认为,建筑可以反映出主人的性格,在距离都市并没多远的这里,没想到还残留下这样实在的日本建筑。
黑色柱子和白色墙壁。连挂在门上的名牌色泽,都有能让人感受岁月的痕迹。写在那块门牌上的名字是这栋房子的主人,原沼利裕,千种大礼堂的驾驶——也就是刚刚在美丽的火焰中自杀男人的姓名。
14
幻觉终止了。
犀川开着车,回到那古野市区。副驾驶座上的萌绘忙着打电话。她正在为今晚十点要召开的私人会议,到处联络要招待的宾客,等到电话都打完了后,她就变得安分起来。
此时路上塞车,耸立在车阵中的尖塔,映照出几乎成水平方向的夕阳,这是那古野市内能够看到太阳最久的建筑物。
犀川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太阳。大部分的车子都开了尾灯。
“他太太好可怜……”萌绘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低声说道:“她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还帮我包扎伤口呢。”
“这位夫人似乎是完全不知情。”
“她眼睛看不到。”
“喔喔,原来如此……”
“那个家,才是他的舞台吧。”萌绘说。
犀川点头,他想说的话跟她几乎一样。萌绘用的这个形容,就跟威廉泰尔【注:瑞士有名的神射手,是反抗奥地利统治的民族英雄】所射出的箭一样,准确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你要开到哪里去?”
“咦?”犀川反问。
“老师,晚餐要怎么办?要我打电话叫诹访野先准备吗?”
“不,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吃吧。”
“那我们去吃些甜甜圈、汉堡或意大利面之类的。”
“还是……咖哩饭?”
“这样吧,就吃些清淡的东西好了。”萌绘交叉手臂。“嗯……猪排饭如何?”
“那一点都不清淡。”
“那,味噌乌龙面呢?”
“你是故意唱反调吧。”
犀川的车开进了N大旁边的家庭式餐厅,结果,还是依照平常的习惯,犀川点了他喜欢的鸡肉咖哩,而萌绘则点了正在特价的马来西亚式海鲜料理。店里人很多,所以平常习惯坐的窗边座位没有空位。
“老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等服务生把菜单拿走后,萌绘探出身子追问犀川。
“呃,什么时候啊……”犀川用手撑起脸颊。“我在数了鸽子后,就数了潜水员。”
“潜水员?那有几个人?”
“五个。”
萌绘两手像郁金香般展开,然后撑着脸蛋,眼睛直盯着犀川。
犀川想起小学四年级寒假的事,那时的图画作业要做木刻版画,因为这不像图画纸的话一样可以重画,所以他为了要雕的图案,构思了好几天。如果能把那块版子留下来,就可以将眼前的她刻下来了……
内在的犀川,虽然一瞬间做了如此的联想,但外在的犀川把这想法当成错觉,连忙加以修正。
他再一次看向萌绘,而她一直看着犀川。
“有五个人进到水里?”
“嗯。”
“出来的不是六人吗?”
“一开始我也很怀疑,但是,如果光看你拿到研究室的录像带,出来的潜水员确实只有五个人没错。”
“在这么久以前?”
“什么?”
“那么久以前,你就知道了?”
“不,当时证据完全不足。也有可能是摄影机角度的问题,所以不能说很确定。”
“不是,我意思是说,你之所以数潜水员,是因为已经知道犯案手法的缘故吗?”
“数那个只是我的习惯。”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却都保持沉默呢?”
“这不是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