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跟鞋则散落在地毯上。
“不赶快开始的话,等一下可能会下雨。”武流看着窗外说。他脱下帽子,让绿色的刘海盖上眉梢。
设置在岸边不远处的工程用起重机正在运作中,大道具似乎都已经放在设定好的位置了,虽然还没看到他们师父有里匠幻的身影,但从工作人员的样子来看,舞台上应该已经开始彩排,正在进行录像前再确认的工作,从喇叭里也传出兼作试音用的轻柔音乐。
“有人这一阵子都不闻不问的。”美香流呼出烟说。
“谁?”武流反问。
“你啊。”
“是吗?”
美香流直视着武流,又呼出烟来。
“是认识了哪个好女孩吗?”
武流闻言,只是沉默不语。
4
这是另一辆同样停在道路上的大型车,车内空间比有里武流的露营车还要宽敞的多。有里匠幻身上穿着银光闪闪的服装,脸上也一如往常地画上招牌式的浓妆。
他完全没有一丝紧张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感觉已经麻痹了。当然,他年轻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在站上舞台前,尤其是要公开新的魔术时,他会心跳剧烈,喉咙干渴,连汗都流不出来。虽然依据经验,他知道如果没有某种程度的紧张感,是没办法成就一场精彩表演,不过凭自己近六十的高龄,要追求紧张感已是不可能了,而他自己也是完全心知肚明演出已经走下坡的事实和原因。
“如果您不在这一周内作出决定的话,”间藤董事长气定神闲地露出谄媚的奸笑说:“那我们也有我们的打算。”
“我知道。”有里匠幻点头。“我也不是没有腹案,只是不晓得该选哪个罢了。”
“他们可是全国联播喔。”经理吉川在一旁插嘴道:“我们最后能使用那个场地也是拜他们的关系所赐,这世界上没有比电视更有影响力的东西了。”
这三人正在磋商下个月预定的表演,地点则是在静冈。
有里匠幻心想,这不但应该是前所未闻的大型脱逃秀,大概也将成为自己的告别演出吧。
此时,一个头上戴着耳机的年轻男人打开前门进到车内。
“不好意思,一切已准备就绪,有里大师万事拜托了。”
5
扩音器里传出的音乐声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响亮的喇叭齐奏和急促鼓声。
滨中深志在围起来的绳子正后方地面上坐下来。这是最前面的特别席,旁边坐的则是村濑纮子,她刚完成打工的工作,现在并没有戴着工作人员的帽子。
她刚才和滨中相撞而掉落的隐形眼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不过,两人也因为这场意外而结识。他帮忙纮子时,在闲聊中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是N大的学生,就读文学系一年级,年纪比他小七岁,
“啊,你看,滨中学长,是有里匠幻!”纮子拍了下滨中的肩膀大叫。她现在是戴着普通的眼镜。“哇,穿的真豪华。”
有里匠幻从停在池边的箱型车里走出来。
“那种衣服……应该很热吧,”滨中说。
舞台上的主持人是两名年轻男女,虽然他们的脸好像似曾相识,不过滨中就是想不起来。他们的声音从数个扩音器里同时传出,到处都有回音,很难听得清楚。
附近响起一阵没啥魄力的虚弱掌声。
被摄影机镜头紧追不放的有里匠幻登上舞台,主持人则站在他的两侧。有里匠幻身上穿着看起来很闷热的银色服装,脖子系着紫色的领结,手上戴着白手套,至于脸上则用白粉涂成一片像戴面具般的雪白,只有嘴唇是鲜红色。在户外看到这样的打扮,让人感觉有点滑稽,但他始终面无表情,一语不发。
这时,有另一个像是搞笑艺人的男人出现,往舞台一跃而上。他拿着一块板子开始说明,不过他们听不太懂。虽然舞台距离滨中和纮子大约只有十公尺远,可是从后面扩音器传出的声音,却反而造成听觉上的妨碍。
“感觉有点无聊呢。”滨中向旁边的纮子低声说:“这感觉像是完全为了给电视台拍摄才表演的嘛。我们都听不到说明,根本就搞不懂接下来要做什么。”
“嗯嗯,不过,马上就会有爆破可看啰。”
“爆破?”
“你看那里,就是浮在池子上的地方。”纮子用手指着往池中突出的栈桥前端。
“是那个像木筏的东西?”
“嗯嗯,那里会发生爆破。刚刚滨中学长帮我搬的箱子,也是装炸药的……”
“咦?”滨中坐起了身子。“炸药?等一下,是真的吗?”
“不,是要引爆炸药的电池。”纮子解释。
“呜哇……这对心脏很不好呢,我对这种事最没辄了,饶了我吧。”
“那你为什么还来这里看表演呢?”纮子一脸觉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呃,这个……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啦。”
因为是西之园萌绘的邀请,所以他才来的,不过,这理由滨中当然说不出口。
6
萌绘走在人群之中。她所戴的白色大帽子,包括帽沿,直径长达五十公分,与其说是帽子,说洋伞还比较贴切,而且,由于帽沿部分相当突出,从刚才开始就碰到好几个经过的路人,于是她只好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