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也会生气的。”
“没什么不好啊……这代表你比较受重视嘛。”
“嗯,是没什么不好啦。反正我对他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只不过……该怎么说呢……我只是觉得,当女人好好喔。”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只要穿暴露的衣服,跳几支没意义的舞,客人就会满意了。”
“不管男的女的,穿得多穿得少,都一样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这没什么不好啊。”年长的男人将扑克牌丢回桌子,瘫坐在沙发上。“反正只有年轻时有本钱打拚,当然要趁年轻多捞几笔啰。”
这时,门那边传来敲门的声音,虽然两人都没有应门,但门还是稍微被打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探头进来。
“不好意思,麻烦去检查舞台。”
“我知道了,这杯咖啡喝完就去。”沙发上的男人说。
镜前的男人也举起一只手,微笑地向他打招呼。
戴眼镜的男人关上门,再次折回走廊。他看着手表,距离开演时间还有一小时,此时,从旁边的休息室里,走出一个穿着小丑服的胖男人。
“吉川先生,”小丑开口叫他。“你看来很忙啊。”
“忙死了。”吉川推了推眼镜说:“这里的二楼高度超过预期,角度有点不对,所以现在正在进行补救。”
“喔,是武流的绳索吗?”小丑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问。
“是啊。”吉川点头。“要想办法藏好才行,不然我可要挨骂了。”
小丑听了,哼哼地冷笑了一声。
6
西之园萌绘对号入座,左边坐的是杜萌,右边则是滨中深志,现在距离魔术秀开演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萌绘自小就喜欢魔术,尤其是跟扑克牌有关的戏法,是她觉得最有趣的。比起那些一看就知道藏有机关的大型道具,这种扑克牌戏法更显得不可思议。不过,这都是她儿时的记忆了,到现在,能让她看不出手法的魔术已经非常少见。虽然她心中总感到有些落寞,但她仍然常常去看魔术秀。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她感兴趣的,那就是魔术师所下的工夫了。他们演出时,费尽心思要骗过观众双眼的手段和努力,就是有趣之处,这跟她之所以会喜欢推理小说的理由几乎相同。
可是,她现在心中根本无暇想到这些。
现在的她,气到想把整月份的报纸一次撕掉,拿电话簿也可以,总之,她就是想要撕东西泄恨。
在看到来赴约的是滨中深志,而且听到他说犀川老师不来以后,她就一直生着闷气,虽然当时她勉强冷静地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她越来越感觉到血液直冲脑门,气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甚至还开始担心脖子以下的部分,现在还有没有血液在流。
不过,至少她很确定,现在血液冲脑门的速度,已经比从前慢了。就跟蓑泽杜萌所说的一样,她面对事情的态度,真的变得从容一些。
(一定是因为我今天没陪老师去调查,所以他在生气。)
虽然滨中什么都没说,但她认为应该就是这样。可是,这一点也不像犀川副教授,依他的性格来看,他不会因为那种肤浅的理由而作这种事。不过她最近发现到,犀川其实在某些地方意外地幼稚,即使他本人试着要掩饰这一点,但追根究柢,那就是小孩子在耍脾气,所以犀川将魔术秀的票交给滨中,是为了报复萌绘找滨中代替的可能性,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让她感觉很微妙。
是自己想太多了吗……老师应该是真的临时有工作吧。冷静想想,一定是这样没错,可是,究竟是什么工作那么重要,居然会重要到无法拒绝……
对老师来说,还有很多事比跟她的约定更重要吗?
萌绘的脑海中,重复着各式各样的数据分析。
“太好了,我还以为西之园会生气呢。”旁边的滨中说:“犀川老师也很担心呢。”
“不会啊。”萌绘微笑着耸耸肩。“为什么认为我会生气呢?”
虽然话这么说,但滨中那一句犀川很担心的话,却让她的愤怒倏地到达顶点。滨中总是太多嘴了。她脸上看起来虽然带着笑容,但其实心里的怒气已经接近爆发临界点,甚至想干脆站起来打道回府算了。
蓑泽杜萌从另一边凑了过来,在萌绘耳边低语。“你明明就在生气,干嘛还逞强。”
萌绘吓一跳,转过头来瞪着她,
“下一次再为我好好介绍喔。”杜萌用有点坏心眼地微笑着,拍拍萌绘的肩膀。
“我才没生气呢……”
“好啦,好啦,别哭喔。”杜萌摇着头说。
萌绘屏息了一会儿,然后藉由深呼吸来调整情绪,她完全忘了要把犀川老师介绍给杜萌认识的约定,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杜萌,你要在那古野待多久?”
“两个礼拜吧。”杜萌回答。“我的研究也必须要进入轨道了,所以想早点回去。”
“有两个礼拜就够了。这两、三天内,我一定会跟你联络的。”萌绘一本正经地回答。
“没关系啦。”杜萌莞尔一笑。“不用勉强。”
“不,”萌绘摇头说:“我说要介绍,就一定做到。”
“看吧,果然在生气。”
“我才没有生气呢。讨厌……为什么都要这样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