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原来她想起星期一早晨还有一堂课。
往教室里一探头,她看到了牧野洋子,除她之外,还有五六个同学。洋子正透过教室的窗户眺望中庭,这里虽然可以看到实验室,但入口是在相反方向,处于视野的死角。不过因为教室在三楼,从高处反而能清楚的看到实验室北面的半地下部分。材料实验室的双开式铁门现在虽然是关着的,但半地下部分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有叫还会出现闪光灯的亮光。
“这堂停课。”洋子跟萌绘说,“今天的课大概都会停掉吧。”
萌绘直到来学校之前,都把上课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书和笔记本都没有带来。话说回来,星期一的第一堂课,是相良教授的“钢筋水泥工学”。
“昨天晚上,你在制图室吗,”
“没有,我傍晚的时候吲了公寓。”洋子叫答,完全看不出昨天慌乱的样子,恢复成常态的她。“打击真的是太大了,所以晚上没有睡着觉,你也一直在看电视吧?”
“嗯,我也看了。不过,我对案情还是一头雾水。”萌绘说。因为深夜的新闻节目太过着重于结城稔生前的相关报道,反而忽略了案子本身的重要性。萌绘想,也许对结城稔的歌迷或牧野洋子来说.这样的内容可能比较好。
“萌绘说得没错。”洋子将脸凑近萌绘的耳边,低声地说。
“你不是说过,凶手是对结城稔怀恨在心的人吗?”
“我说过这种话吗?”萌绘自言自语似的说。
“啊,我已经没有希望了。”洋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7
星期二晚上,萌绘跟叔叔西之园捷辅约好见面三十分钟。在学校里吃完饭后,她开车前往爱知县警本部所在的官厅街,因为路上堵车,车子很难前行,在这种时候,她真的很心疼爱车的引擎。
头一天深夜,她终于给鹈饲刑警打通了电话,多少得到些新的情报,之前因情报不足而引起的精神压力才稍微的舒缓了下来。
结城稔的尸体,是在材料实验室的排水槽中发现的。排水槽是为了能在材料实验室里处理水泥之类的材料而特别建造的设施,因为含有水泥的水是不能直接排放的。因此,这个装置的作用就是要将含有微粒的污泥留在这水槽一段时间,让固体部分沉淀,只排出干净的水。这个问题排水槽,处于材料实验室几乎正中央的位置,位于双开式铁门附近的地底下,实验室地板上所流的水,会顺着稍微倾斜的地面伞部流到那里去。开在地板上的下水口,是边长一米的正方形,上面盖着铁制的结实阚架。星期六那天,这个铁网上压着装有水泥的模具,所以才没有发现尸体。
铁网盖的网眼是边长约七公分的正方形,本身重量是二十公斤,另外加上压在上面的装有水泥的模具,则重达四百公斤。
排水槽的底部,是在地下2.5米的地方,也就是说,地面上是开了一个lxlx2.5米柱状体的洞。槽内的排水口,因为位置比底部高2米,所以槽内常常蓄积有2米深的水。污泥沉淀下来的固体部分,每个月使用机械挖出一次,案发当时,固体部分沉积50厘米左右,在那上面则有深约1 5米的不透明水。
结城稔的尸体,在水中几乎全部被淹没。他们用起重机将压在铁网上面的水泥模具移走,搬开沉重的铁网后,在阴暗的排水槽中,
结城稔的尸体也是除了内裤以外,一丝不挂。他们把排水槽中的所有东西全都打捞出来,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却连鞋也没有找到。
预计死亡时间是在星期六傍晚六点到九点之间。时间带之所以没办法集中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尸体长时间泡在酸性溶液中,腐烂程度太大而导致难以判断。排水槽里的液体PH值是1,属于强酸,其原因不用说,就是因为水泥溶液中的氢氧化钙所造成的。
尸体颈部有被疑似绳子勒过的痕迹,还有被认为是死者自己用指甲抓出来的细小伤痕,而且没有药物的反应。最令萌绘惊讶的是,结城稔尸体上也有伤痕。和其他三个被害者一样,结城稔腹部也有用刀子割出来的痕迹。鹈饲刑警在电话里告诉她那个痕迹“跟英文字母的M很像”。萌绘问鹈饲刑警之所以觉得“很像”的理由,鹈饲便改口说足“从侧面看起来很像M”。
也就是说,打一开始这就不是英文字母。
“但是这不就跟西之园小姐推测的一样了吗?”鹈饲刑警在电话里说。
的确,萌绘星期日早上跟三浦刑警提出的看法,有一半是猜对的,她认为水泥中有尸体的假设是正确的。不过尸体并非自杀这一点,则从根本否定了她的假设,因此,再怎样也不能说萌绘的推理是正确的。总之,肯定是某人把结城稔杀了,再把他丢进排水槽里,而且在那之后,那个人还必须把重达二十公斤的铁网盖起来,然后将挪开的水泥箱移回原来的位置才行,这个工作非要用到超重机不可。
可是发现这个尸体时最令人讶异的地方,就是死者竟然是结城稔这件事。这个事实对所有负责调查的餐员而言,应该是一大打击吧。警方始终坚信结城稔就是凶手,全力以赴地对他进行追查,可是这次却发现他了的尸体,就代表连续杀人狂另有其人。
萌绘把车开进了县警局本部的停车场,时间已经快到约定好的七点钟了。她跟站岗的警卫打个招呼后,就跑上正门前的阶梯,周围的人都日不转睛地打量着在门厅等待电梯的她。她身穿鲜艳的水蓝色洋装,还戴着同样颜色的大帽子,就这种地方而言,这身打扮可能太容易惹人注目了。
部长的办公室前有秘书室,有个她认识的女士正准备收拾回家。
“部长从刚才就在等你了。”中年女秘书看着萌绘微笑说,“好漂亮的帽子啊。”
萌绘边看手表边敝门,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八分钟。
“打扰了。”萌绘打开木制的大门走进室内。“叔叔,抱歉我来晚了。”
在桌子另一边的叔叔,慈祥的脸上满是笑意。
“先坐下吧。”西之园捷辅起身,往皮沙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