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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
“您是天王寺宗太郎吗?”
“不确定。”
“您是片山基生吗?”
“不确定。”
“您真的是天王寺翔藏吗?”
“不确定。犀川创平,你的方程式解答也不能确定。”
犀川走出房间,关上了黄色的房门时,他听见房间里传来了博士的笑声,是谁在笑呢?天王寺翔藏、天王寺宗太郎,还是片山基生?犀川沿着螺旋状楼梯走上去。
二
第二天早上,犀川在住处接到了一通来自荻原刑警的电话。
天王寺博士死了。
那天只剩下片山亮子一个人在三星馆,当时亮子准备好午餐送到地下室之前,她用对讲机叫了博士,但没有人回答。傍晚警察赶来时,破坏了出入口来到地下室,在蓝色房门内发现了已经断气多时的天王寺博士。他的尸体漂浮在游泳池里。经过初步监定,死因是心脏衰竭。
犀川静静地听完,什么也没说就挂上了电话。
三
咖啡机正发出咕噜咕噜烧水的声音,犀川的烟已经抽完了。这时,他想起了博士递给他的那根味道浓重的烟。
昨晚犀川梦见沿着螺旋状楼梯,永无止境地往上走,博士的笑声好像还回荡在耳边。究竟是谁在笑呢’无法确定,就像是方程式的解答般那样无法确定。
犀川想拿本杂志随便翻翻,却又懒得站起来去拿,所以就一直坐在那儿。又想到地下室里那八扇彩色的门,就像是循环不止的……
循环、回转、变换、消去、分解、无限、发散……这些原本是写在白板上的,如今都已经成了被擦去的记忆。
无法确定的数字、无法确定的方程式,还有无法确定的……离别。
犀川摇了摇头,把脑海中想到的事重新洗牌。他站起身来,去倒了杯咖啡,边喝边走回到工作桌旁。他打开电脑查看邮件,跳过几封公事上的联络信件,他看到了萌绘的来信。
我是萌绘。
已经有人通知我天王寺博士死亡的消息了。
老师,自从你去见过博士以后,你就变得怪怪的!
如果你想要跟我说什么的话,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我今天一早会去射箭场。
犀川喝着咖啡,心里想着萌绘。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别的事情。
我是谁?
我是如何定义我自己的存在呢?我又是如何定义萌绘对我的意义呢?
热咖啡让他清醒了不少,不过没有烟……
《醒后的思慕》里的老人没有死。
为什么白板上的字被擦掉了呢?
但是……
嗯,那天跟我说话的人是天王寺翔藏。
犀川做出了结论。不,应该是说他下了一个定义,而结论也将顺从着这个定义。
只要能够定义,就等同于存在……
四
犀川开车前往学校,在途中的自动贩卖机前停了下来,买了包烟。最后把车停在了研究所大楼的停车场里。因为还在放寒假,校园里显得格外冷清。
虽然犀川心里有点儿不太情愿,不过还是朝社团办公室的方向走了过去。他知道在哪儿,只是从来没去过而已。空气有些微冷,但阳光还算和煦。他边走边点上了一根烟,这不是他平常散步的路线,所以发现自己已经到达了曰的地的时候,烟还没有抽完。
长方形体育馆的最深处就是射箭场,右手边的空地上停满了学生们的车。他看到了萌绘那辆最为醒目的红色跑车。
空地对面就是社团的办公室,每个社办(社团办公室的简称)的门口都涂上了相同颜色的油漆,上面写着某某社团的名字。
门边立式的看板,用特殊的字体写着一些标语。
犀川停了下来,看着标语,心中有些迷惑,又点了一根烟,慢慢思考着,但其实他什么也没想。最后,他决定去射箭场看看。
犀川独自站在射箭场的门口,朝里面看去,后面有个女弦儿喊丁他的名字。
“犀川老师。”
犀川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回头一看,小林赖子的圆脸正对着他微笑。
“嗯,这个……”
“老师,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叫萌绘出来!”小林脱了鞋,
过了不久,萌绘走了出来。犀川第一次看到萌绘穿着和服裤裙的样子。
“这衣服看起来很单薄,会冷的。”犀川说。原来在他的意识里,衣服只是用来御寒的。
“对啊,只穿这个真的很冷。”萌绘回答,“老师,你是为了要见我才来吗?”
“没有啊,只是刚好路过而已。”犀川说了谎。
萌绘回头看了一下,射箭场里的声音此起彼落些参观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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