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镜中的影像和人体与定义有什么关系吗?这不是物理现象而已……”荻原举起手说。
“不,我们是对事物下定义之后,以此为基准进行观察的。”犀川对荻原说,“那我换个方式,假定我们没有无官,其中一只手很大,就像巴尔坦星人的剪刀手。这时我说像剪刀的那只手是右手,因为没有五官,所以前后就变成相对的了。也就是说,如果上下一旦确定,就可以知道哪里是前后左右。巴尔坦星人照镜子时,镜子映出来的影像是前后相反,但实际上举起其中一只手看看,左右就还是一样,并不会因为照镜子的关系,而使现实中的右手变成了左手。”
“有点儿不好理解……”萌绘说。
“那我再换个方式。有个国家,里面住的人会将右与前、左与后对调使用,也就是他们会把右边说成前面,左边说成后面,所以五官在右,背后在左。如果这个国家的人站在镜子前面,请问镜中反射出的影像,左右会对调吗?”
荻原对于犀川似是而非的解说感到有些厌烦。“老师,我知道了。我们还是先停止这个话题吧,赶紧针对杀人……”
“请你不要着急。如果说到有趣的事儿,就不会意识到时间,通常人们无法理解的原因往往是他们不肯自己主动进行思考。找们不能逃离有趣的事儿,这是准则。”
“哎……”荻原苦笑。
萌绘觉得犀川的话很有意思,她其实也知道犀川想说什么,但是她最感兴趣的是犀川每句话的说法,而且正在阐述为什么他现在心情会这么好。
四
“得知天王寺博士魔法的关键就是杀人事件。当我们还处于铜像消失的错觉时,事实上三星馆的前后已经对调了。这栋建筑物不是左右对称,而是整体对称。当主厅转动一百八十度后,原本的左边变成右边,右边变成左边。”
“左右对调……”志保在心里仔细推敲着犀川的话。
“就是左右的球体建筑物对调。请各位仔细回想一下,我们是什么时候将喝醉的天王寺夫人扶回房间的呢?”
“嗯……对了,铜像消失的时候。我们在后院,所以……”志保边想边说。
“对,我跟和树将天王寺夫人扶到红色球体的一号房,后面跟着的是天王寺俊一、君枝小姐,加起来一共五个人。”犀川说。
“原来如此,那里其实是……”和树不假思索地说。
“嗯,那不是一号房,我们走进的是另一个球体,而跟一号房相对的就是……铃木升的房间,我们把天王寺夫人扶进了他的房间。”
“等……等一下!”荻原赶紧拿出了记事本,举起一只手说,“可是两个球体的颜色不一样啊,客房的那栋是红色,铃木升住的是蓝色一…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你刚才在外面没注意到三星馆的灯光了吗?即使有蓝色与红色的分别,但只是红色与蓝色的照明。”
“所以照明也可以……”获腻边用笔记下边问。
“当然。所以我们刚才在外面看到的灯光,已经变换过了。当主厅开始转动,两侧球体的照明设备就跟着自动切换,这也是片山基生的设计之一。博士,我说得对吧?”
“是的。”天王寺博士回答道。
“所以当时天王寺律子根本就不在一号房。嗯嗯,原来如此啊!”荻原总算开窍儿了。
“我们以为将天工寺夫人送进了一号房,其实那是铃木升的房间,也就是凶手的房间。那时,记不大清楚了,总之不是用天王寺夫人的那把钥匙,这个动作只有铃木升自己心里明白,所以他也知道主厅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了。”
“房门上不是都有号码吗?我记得我看到的的确是一号房啊……”和树说。
“嗯,说不定凶手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可能是找个相似的房门号码,用双面胶之类的固定住,之后也方便取下,而且……凶手还将花瓶也带了过来。我记得花瓶里好像是插着红色的花。”
“我记得,床柜上摆着花瓶。”和树说。
“铃木升为了要让房间和一号房几乎相同,包括摆设都要相同,他整理了房间,这也暗示了凶手是早已预谋好的。”
“包括天王寺夫人喝醉也在铃木升的预测之中,他怎么可以做得如此精准呢?”萌绘站起身走来走去。
“可能是因为他每年都在练习吧。”犀川回答道。
萌绘停下了脚步,对着犀川说:“练习?他是让天王寺夫人吃了安眠药吗?”
“没错儿,所以天王寺夫人每年都会喝醉。凶手每年都会在被害人的食物里掺入少许的安眠药,然后观察被害人服用后的情况。”
“如果天王寺夫人没醉呢?”萌绘问。
“什么也不做啊,铃木升明年会再试一次。”犀川早巳猜到了萌绘会这样问,立刻回答了出来。
“他早从五年前就开始谋划这个杀人事件了。为了做到毫无破绽,他必须集合各种有利条件,这当中当然也包括天气。每一年他都反复地进行实验,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冷静的杀人计划。就算错过了机会,也绝对会会具有危险性。”
“我不信,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漫长的……杀人计划?”萌绘说,“铃木升还年轻,也很聪明,不会莽撞行事。他在几年前就写了一封警告信给母亲铃木君枝,告诉她铜像消失的时候就会有人死亡。铃木君枝意识到了这件事情,说不定也曾不着痕迹地提醒过铃木升,铃木升当时才只是个初中生吧。话又说回来了,圣诞夜当晚,铃木君枝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还特地跟我说有事想说,把我带到了别的地方。”
萌绘想起了那晚的景象,不寒而栗。
“我想凶手在事前就已经预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