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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来的话我就告诉你了。”
“到底是怎么把铜像变不见的呢?”
“应该是藏起来了吧。”
“什么方法能够让地面不留下搬运的痕迹呢?”
“我也想不出来。不过正是因为有这种方法,才会特别表演给我们看的吧!我们看到的铜像是可以移动的,至于真正的铜像嘛……”
“我摸过,那个应该是真品哦!”
“可你只摸了脚的部分吧?”犀川问。
“为什么博士特别嘱咐我们明甲前不能走出建筑物一步呢?是需要时间把铜像搬出去吗?”萌绘歪着头思考。
“有这个可能。”犀川表示同意。“不过,把铜像搬回去似乎比变不见要困难一些,而且放回去的必须是真品才行。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去仔细检查了。”
“最后看到铜像是八点钟,如果博士要使铜像消失,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不过,不管工程多么浩大,博士也有充裕的时间。”
“如果博士本来就打算要让铜像消失,这样推测是有可能的。”
“可是不管怎样都需要有人帮忙吧……”萌绘说,“一个人应该是办不到的。天王寺博士到底在哪儿呢?”
“我听君枝说,博士好像住在天文馆的地下室。”
“总之,我就是猜不透为什么水泥地上没有留下搬移的痕迹。难道那座铜像没有固定在地面上吗?”
“那会倒的……”
“天王寺博士提出的问题,会不会是给我们的提示呢?”
“嗯嗯,这个观点不错。”犀川表示赞同。铜像消失的谜或许跟排列台球的问题一样,要靠数学来解答。不过要弄清楚铜像是如何消失的,真是难上加难。
“你跟铃木君枝女士都说了些什么?”萌绘突然问。
“峨……没什么特别的事,只是随便聊聊而已。”犀川闪烁其词。
“可是我看她的脸色不太好啊?”
“嗯,是说了一会儿。”
“秘密吗?”
“也不算是秘密。这个……就是……我不太明白她要说什么。总之,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清楚。”
“是这样吗……”萌绘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有点儿不开心。
“我们换个话题吧。”
“我有两个疑问。”萌绘起身踱步。
“疑问?”
“为什么老师那时没有举手回答博士提出的数学问题呢?”当时只有萌绘跟铃木升举起了手。
“不是我故意不回答。而是当时我还没有想到答案……”犀川坦白地说。
“怎么可能……你不可能不知道的。”萌绘停住脚步,瞪了犀川一眼。“那时候你跟志保说什么了?是志保让你分心了吧?”
“你误会了,只不过我……”
我不抽烟就想不出答案,他本来想这样说,但又觉得太没说服力了。
“好,第二个疑问。”萌绘不让犀川有思考的机会。“你刚才为什么要问志保是不是还单身?”
“这个……没有特别的意思。”犀川有不好的预感。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问的咯'”
“嗯……没错,无意识。很奇怪吗?”
“很奇怪!”萌绘坚定地说。
“西之园同学,你……没喝醉吧?”
“我是醉了没错,因为我喝了酒啊!不过我现在很清醒,再清醒不过……”
“好,好,我知道了。”犀川笑着说。
“你知道就好。”萌绘还是不开心。
“时间虽然还早,不过我想先睡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萌绘掀起嘴瞪,犀川一眼之后默默地止出房间。
犀川躺在床上,虽然说要睡,但刚才的一番对话就像薄荷一样醒脑,让他睡意全消。他明白萌绘为什么不开心,这种理解不会有误差。对他来说,萌绘的情感就像濒临分解的结晶一般不稳定。他也能够体会,萌绘因为喜欢他,才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在萌绘眼里,就像数学理论里无限存在的唯一数字。现在的萌绘是一匹被蒙上眼罩的马,眼睛可以看到的范围极度有限,或许只有周围的三百六十度,不,三百六十度还有两条轴线的自由度呢。这是犀川冷静思考后得出的结论,也是会对她采取那种态度的理由。
萌绘在犀川心里的确占据了一些位置。不过萌绘还年轻,价值观也尚未成熟。如果就这样贸然交往,就等于是在欺骗她,而且不符合犀川骨子里传统的个性。他觉得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彼此很好的相处,简单来说,就是个人的自我定位。
在犀川三十几岁的人生中,无论是感情还是人际关系都只是点缀而已。如果爱情占据的比率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会选择逃避。他自觉是个冷酷的人,而且也希望自己是。小时候经历了太多的失去,让他的心里早已筑起一道难以攻破的防线。养过的文鸟、天竺鼠、小狗、小猫,最后都比他早一步死去,他无法承受这样的悲伤。从此以后,他认为没有感情就无所谓失去,即使有人说这样的想法像是电话卡一样脆弱,或是像甜甜圈一样幼稚,甚至是愚蠢,他也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