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古野车站前的莱菜子差不多啊。”犀川看着铜像自言自语。
铜像比预想的还要高大,是有五米,背对着大门。绕到正面抬头观看,正是希腊时代的勇士容貌,面庞棱角分明,头戴头盔,身披铠甲,右手水平前伸,左手持剑,剑尖直指地面。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站在勇士的右肩。整座铜像造型大胆,气势不凡。
因为早就听说过铜像曾经消失的故事,犀川很自然地把注意力集中到奥利安的双脚。旁边的萌绘也是如此。铜像的双脚直接与水泥地面相连,两腿之间可以容人穿过。
“这顶头盔是雅典娜时代的造型,应该是和斯巴达城邦战斗时佩戴的。”犀川向上仰望着说道。他似乎在某册绘图书里看到过。
“说得对!”汤川点点头,“但是雕塑的主题并不全有历史意义。雕塑这种形式也是非常现代的艺术表现手法,简直不可思议,如果是女性雕塑家,大多会表达强烈的触感。”
“是什么材质呢?”萌绘摸着奥利安的脚,果然是一种冰冷的金属触惑。
“青铜。”扬川回答。
“有多重呢?……”萌绘仰望着铜像。
“这个嘛……”汤川微笑摇摇头说,“搬不起来,无法称量啊。”
“究竟多重呢?”犀川平静地说,“他大概是一般人的三倍大,所以用体积来换算就是二十七倍。而铜的比重大概是人类的9倍,这样一个普通人大约八十公斤,八十乘以二十七倍再乘以九……”
“一万九千四百四十公斤,”萌绘当即回答,“有二十吨重啊。”
“啊?你们这就算出来了?”汤川吓了一跳。
“如果它从外到里都是实心的,应该在二十吨左右。不过这种铜像大部分是空心的,所以实际上用不了一半。”犀川说。
“汤川先生、犀川先生,这边请!”房子边铃木的声音传来。于是犀川他们不再谈论奥利安铜像,朝铃木那边走去。
“西之园,你刚才拨打了算盘吧?”汤川边走边问。
“没有。”萌绘回答。
“她啊,没有必要用算盘。”犀川加了一句。
其实萌绘在算数上速度惊人。五位数的乘法瞬间就可以说出答案,即使开平方根也都能用心算。
从奥利安铜像走了几十米之后,终于看到了三星馆。这么宽阔的范围也都是水泥铺装地面。
三星馆是一座色彩单调的水泥建筑物,像是一枚巨蛋的左前和右后两边又分别连接了同样形状的巨蛋。中间的圆形大厅散发出白色的灯光,而左边圆厅里的光是蓝色的,右边团厅是淡红色的光。外边的水泥墙没有经过任何涂装,蓝、白、红三种颜色的光线交相辉映,显出一股强烈的现代感。在远处因为浓雾看不清楚,不过这里之所以叫做三星馆,无疑指的就是这三栋建筑物。
玄关位于散发着白色灯光的中央圆厅入口,虽然三栋建筑分别直线相连,但出入口的位置却并不对称。所以,如果正面对庭院的话,就会发现三个圆厅都是倾斜的。整个建筑就是这样设计的,并不左右对称。
“等浓雾散开就可以发现,三星馆的排列就和猎户座星星的相对位置一样。”汤川向左右打量着的犀川做说明。
“原来如此,所以才叫做三星馆啊……”犀川若有所悟。
“噢!……”萌绘也微张着嘴,点点头。
犀川的头脑里浮现出冬季猎户座在天空中的位置。
在四颗星星围成的长方形的中间,倾斜排列着三颗星。三星馆也位于长方形的庭院中央,正如星座图。而庭院里奥利安铜像正位于猎户座的下方。
“腹地能四角分别盖了灯塔,……对,就是塔,现在雾太浓看不清楚,不过那边也散发着光线,看到了吗?”汤川回头指着远处,继续向犀川等人说明,“去年我坐直升机来到这里,就是在庭院里降落的。那时从天空往下看,这庭院很稀罕,周围一片昏暗,四座塔的灯饰跟三里馆透出来的光线相互辉映,真是美丽极了。建筑师在设计之初,一定也考虑到从空中看观建筑物的意境吧。这座建筑可是片山基生的得意之作。到明天晚上浓雾总会散去,我们叫一架直升机来体验一下它的美吧?”
“巧夺天工的结构之美,”犀川表达着自己的感想,“看这里连一株绿树和一块草坪都没有……”
“说得好!这是一种与自然相矛盾的美,是片山基生的美学主张。他认为‘美’这个词就是为了形容人造的东西而存在的,对,可以说就是那种感受不到温度的美,……他的设计就是要拓展冷的无限可能。”
“可它还给我留下了一种原始的印象……”犀川轻轻耸了耸肩膀。
“啊!太正确了,就是原始。”汤川连连颔首,“不是拒绝生命,而是生命之前的宇宙!因为是宇宙所以寒冷!……啊,里边请!犀川先生,这里的内部装饰更令人叫绝。”
玄关处巨大的玻璃门朝两侧开启,室内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中年女性,向大家深深地鞠躬。
“哎呀!真冷真冷!这地方真要命!“天王寺律子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君枝啊,我还是住以前的房间吧!”
“当然,夫人。您还是住在一号房。”被称作君枝的女性这样说着,递给律子一枚套在红色圆豳上的钥匙。俊一则是一言不发地接过另外一个房间的钥匙,母子二人迅速向右手边的走廊走去。
“晚餐从八点钟开始。”君枝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说,“中央插动厅备有饮料……”
“我们自己会去拿。”俊一头也不回,大声回答。
他们所在的走廊缓缓左转,所以两人的身影很快不见了。走廊沿着圆形大厅的周围向两旁延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