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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知道了这些事情的话,没有人会不在意的吧。”
“确实,就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呢。只要知道了的话,没有人会不在意呢。一般人会担心放着不管的话,有可能会危及自己。又或者,有的人会考虑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如果在其间周旋,能够获取更大利益。
但是,很少有人会为了私欲以外的理由而在意我,而会对我说【这是理所当然的】这种夸张的话的人,我认识的就只有你这个怪人了。”
“……这样吗?”
“啊,就是这样。”
这样说着,杰内特轻声笑了。
犹豫了好一会后,流卡说道。
“如果,如果你有这个时间的话……暂且就,留在菲鲁兹邦吧?”
“……诶?”
“和我们住在一起也行,在附近找个便宜的房子也行。伯父那里的话我会去跟他说的。这样的话,爱丽丝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喂,不对吧我!这些话不管怎么说都很不自然啊!)
这就像在求婚一样啊。而且在这话里(绝不能出现的其他女人的名字)还出现了爱丽丝的名字,这已经是犯了双重大忌。流卡慌乱中在内心骂着自己,但是说出口的话,已经没办法收回去了。
对不起,忘了这事吧。
对,把刚才的话撤回,
“对不——”流卡再次开口。
“可以吗——?”
然后”起”的声音就这样停在喉咙中。
眼前出现的不可能出现的反应,令流卡停止了思考。
“哈?”
“真的,可以吗?让我这样的人,留在你身边。”
“不,嘛这个啊,当然可以,那个,诶诶——?”
下一刻,流卡看到了望向这边的眼睛。
因为有整整一个头的身高差,那是微微向上望着这边的眼睛。这有点糟糕啊。各种各样意义上都太出乎意料了。在这样直视下去的话,他的内心就会被某种东西俘获的。
流卡逃跑一般别开视线。
(——什么啊,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对着晴空无言地提问,肯定也得不到答案。
(——老爷子。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快说些什么吧?)
就算对着不在这里的人无言地提问,肯定也得不到答案。
“走吧,流卡。差不多到上车时间了。”
杰内特一副高兴的样子,说完就转过身去。
没办法,流卡只能跟在她身后。
说起来,他从来都没有乘过列车呢。
因为生在这个技术革命的时代、在菲鲁兹邦的学术院学习过,所以在知识方面,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知道这是早已遍布这片大陆的东西,无的数人每天都在享受它带来的便利。
但是,自己没有乘坐的经验。
确切的说,他曾经乘过一次的,那是在他伯父将他从艾布里欧的废墟中运到了菲鲁兹邦时的事情了。但是,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并不能算是有过乘坐的记忆。
能听到摇晃着的动静。
他也听说过,在承受晃动的时候,因人而异,人的身体会出现不同程度的问题。
流卡觉得自己会死。
菲鲁兹邦对周边列国宣称中立的一个小国家。
不和任何国家为敌,也不和任何国家为伴。
不服从任何国家,也不压迫任何国家。
这并不是放弃战斗的意思,不如说恰好相反。仅仅追求和平,在政治上有很多易于实行的方法,类似于结成同盟或是从属于某个国家,不过这些从一开始就被舍弃掉了。这样的话就必须要以别的手段,去构筑这个国家的防御。
然后这么说来,对外宣称中立的这个国家,能在这数百年中持续存在,必须要有能在军事或者经济方面对抗他国干涉的方法。
“——两百年。能维持如此之久,那这个国家有应该还能继续长存。”
在这片大陆流浪了两百多年的杰内特,对菲鲁兹邦这个国家的事,这样评价道。
“因为建国的过程很特殊,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当时在三国之间的力量中诞生的新的国家,更是因为三国而得到了中立的保证。
时代变化,即使周边三国的构成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它也能保持着中立。它不会接受过多的外来的干涉,无论这干涉是来自米卢伽、贝璐塞利奥还是多斯。相应的,是个将令人厌恶的干涉暴晒出来的地方。”
——先不管这些政治性质的话,菲鲁兹邦不过是一片位于山中的,有着很大一片湖畔的街区而已。
要说这条街上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的话,这里的居民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一幅整片街道都能看到的美景。
夕阳之下,湖水被映作一片橙色。
湖面散发着比任何宝石箱都要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