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色,青色,黄色。各式各样的花,灿然盛开,一望无际。估计是相当照料周到吧。人工整理所带来的规则之美,弱小的生命在那里坚强生存着的柔软之美,在此两者皆有。
他呆呆地凝视着那个景色。
随即站了起来。
发现了一条铺满了黄色的砖,像是道路的事物,于是试着走过去。
风静静地拂过。
每次用力呼吸,胸中都会被浓密的花香所充斥。
一棵巨大的树映入眼帘。
他看到树下有个依靠着树根睡着的小女孩。
——啊,原来如此。
——总算,明白了。
——不,不对。
——总算,想起来了。
“……”
他靠近了那个孩子。
真的是个小女孩呢。年龄是十岁还是十一岁?微卷的银发延伸到腰的附近,细小的樱唇嘶嘶地重复微弱的呼吸。一只手就能抱起的纤细身体,却被一件带着奢侈装饰的礼服包裹其中,显得很是花哨刺目,看起来不是很相配。
银色的头发。
对了,被第一次看到的这个孩子所吸引,是因为这个发色。
总觉得和杰内特小姐有点像。
在我成为现在的我之前,在还是另外的谁的时候。那时杰内特小姐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在直到消失无踪为止,都在不停地思念着她。所以,就算成为现在的我,也还保留着那时的感情。
所以,会在意同是银发的这个孩子。
那就是“索鲁”这个孩子,想要保护安丽柯塔的理由。
女孩子张开了眼皮。
圆滚滚的水色的大眼瞳,一直凝视着这边。
“…你,是谁?”
从娇小的嘴唇中,漏出零落的疑问。
现在的我知道。这个孩子发出这样的疑问的声音,是多么稀奇的事情。那个时候,这个孩子对和我相遇的事情是多么的惊讶。
“我是……”
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是空洞的,所以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并且…现在是因为别的原因,无法去回答。
“我是…”
——我是谁呢?——
现在的自己,知道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谁都不是。
没有名字,没有记忆。甚至没有以自身的意志去决定的守护的对象。
简直就是,一无所有的,空洞的玩偶。
……不过,尽管如此,从那以后,经过了两年、
这段时间称不上多充裕,不过,总而言之就是过了那么多时间之后。
我得到了名字,得到了两年份的回忆。也得到了新的………以自己自身的意志决定的去守护的对象。
并不是因为和杰内特小姐相似。而是认为安丽柯塔这个女孩子的本身对于自己而言是重要的事物。所以是以自己的意志,认为她对于自己很重要。
她不苟言笑。
她寡言少语。
除了作为女王的发言以外,几乎不说话。
多么亲近的人死掉也不会留下一滴眼泪,她不会允许自己流泪。这个可怜的孩子,对自己竟是如此严厉。
……所以,他觉得不能对这个孩子放任不管。
“我现在谁也不是。”
从干渴的喉咙的中,挤出了这个回答。
“不但没有成为某人的时间,也没有过去的故事。让自己改变的事故,因为某句话而喜欢上谁——像这样的事情全都经历过没有。
此刻的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对柯塔珍视起来,仅此而已……我就是那样微不足道的人格。”
————风吹起来了
“妖精这个系统,本来并不是那么复杂的。”
听见了某人的声音。
犹如铃铛那般温柔的,女性的声音。
“‘单目谎言’就是将一个人的……怎么说呢,总而言之,就是将‘可能性’都归纳并记录下来,然后将其投影到世界中。”
如果将绯奥露?姬赛鲁梅尔可能性投影的话,妖精就会以绯奥露?姬赛鲁梅尔这个人还活着的样子来诞生。如果投影流卡?艾路蒙特的可能性的话,就会发生关于流卡?艾路蒙特这人的一样的事。
让它变得复杂的是……会将谁的可能性投影出来。
女性的声音像是突然感到疲倦地叹了一口气。
“要选择被唤醒的可能性,需要使用‘单目谎言’,这基本上只有魔女,以及投影了魔女的可能性的妖精才能做到。然后在菲鲁兹邦,投影了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