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
[单目谎言的钥匙,是一束头发。]
安丽柯塔用一成不变的语调描述着这重大的事实。
[做个交易吧。你能就这样放过我们的话,我们是有能力支付等价的回报的,如何,做一个对大家都有利的决定吧。]
[所以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手头上,还有许多你所不知道的情报,这些也都可以告诉你,相对的……在这几天里,能将你的力量借给我们吗?]
杰内特猛吸一口气。周围的空气也似乎一下子似乎变得能将人割伤般寒冷。
(……啊)
对眼前展开的对话,克里斯托弗突然有了一种事不关己的旁观感。
(真是少有的说了这么多啊,对我们小小的女王大人来说。)
这真的是很少有的事情。
安丽柯塔•特蕾莎•阿鲁当基本上是个非常沉默寡言的女孩。如果是私事的话基本是完全不会开口的。一般只有在履行女王义务的时候才会出声……而且就算如此也只会用最简洁的语言将必要话语传达出去。像是刚才那么长的发言,就克里斯托弗所知,还是第一次。
或许,刚才所说的话,已经是安丽柯塔为了达成目的所需要的,最低限度的话语了。
(嘛……不管怎样好歹活下来了。)
将叼着的香烟扔到地上。这时。
《呜呜呜,终于跑出来了……》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有些滑稽的老人的声音,虽然有些小但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垃圾桶这东西,是为了当监狱而被设计出来的吗!明明外侧看起来就是个破桶,进到里面才发觉根本打不开啊,改造一下简直可以当成拷问工具了!……》
[老、老爷爷?]
一个拄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树枝当拐杖的,浑身脏兮兮的人偶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简直惨透了啊,某个冲动的小姑娘刚才居然直接把我丢到一边就不管了啊,我可是直接被丢进垃圾桶里了!盖子还盖住了!里面又黑又丑还出不去,简直是地狱啊!现在想起来我都想哭了!》
这时人偶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停下了脚步,滴溜溜的四处看着。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吗。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谁能说明一下吗?》
[在这之前先看看气氛啊,老头……]
代表着在场全员的心声,克里斯托弗如此喃喃道。人偶歪着头发出《呜姆?》的声音,还是一副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在袭击者被击退之后,乘务员确认了并没有人受伤,,列车再次启动了。
虽然无人伤亡,列车此时却显得满目疮痍,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窗户也碎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只要过了那令人胆寒的迷雾峡谷,然后一路顺利到目的地就好,大部分乘客此时或许都是这样率直乐观的思考着。
只有杰内特此时正一脸不快的站在狭窄的走道上,无言的看着窗外。
此时一路后退的景色和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那牛奶般浓稠的白雾,以及不时闪现的黑色树木,让人仿佛在看一组不断重复旋转的跑马灯。这样无始无终的景色在眼前不断飘过,让杰内特更加难耐内心的焦灼。
[……我]
她放在窗户上的手,轻轻握紧了。窗上的白霜被手指抹开,留下五个指印。
[我,到底在焦躁什么呢……]
似乎很难用言语去说明现在的心情。
妖精明明就在眼前,却再回不到自己身边;仇人也一起出现了,最后却又没法下杀手;连幕后黑手都来到了跟前,结果却被迫结成了同盟关系。实在是……
杰内特心中此时的怨气真是不打一处出,这愤怒的涡流在心头盘旋着,让杰内特开始认真思考起此时一拳砸在窗户上会不会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喂,傻姑娘。》
[谁是傻姑娘啊。]
杰内特头也不回的直接抗议着。
《除了我的主人还能是谁。在这里想干什么啊?》
[……没什么,非要说的话,只是看窗外的风景而已。]
杰内特此时完全没有理睬阿鲁特老爹的心情,只是敷衍的回答着。
《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
杰内特并不是在说谎,此时的自己除了心不在焉地看看窗外,也没有其他事能做了,总感觉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或许直接一拳揍到老爹身上会好一点?杰内特半认真的想到。
……不过果然还是不会这么做的吧。
[那,那个……]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稍微有点尖锐的少年的声音。
杰内特回过头,看见索鲁将阿鲁特老爹抱在胸前,正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有着令人难辨性别的秀丽容貌的索鲁,让杰内特一时也有些看愣了。
[那个……杰内特小姐的事,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