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内特小姐]
[对不起,爱丽丝。我心中已经有一个无法忘记也无法违背的约定了。要背负着好几个誓言这么厉害的事,我做不到]
杰内特背向爱丽丝。就这么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我走了。]
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这么一句话,没有等爱丽丝的回应就走出了房间。
什么时候都能回去的归处什么的,没有必要。
自己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所以,没办法说出一定会回来这样的话。
甚至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连好好道别都做不到。
咚。杰内特将头撞向旁边的墙壁。
啊啊,真是的。
我真的——很软弱啊。
旅行的准备很快就完成了。
将最低限度的生活必需品装进行李袋中,穿上一贯的洋装最后再披上一件男装的披风。要准备的东西实际上也只有这些。
这并不是盲目自信,这可是在这片大陆上流浪了比谁都要长的流浪时间之后得到的经验——不会再为选择需要带的行李而烦恼。
《……已经,要走了吗?》
[嗯?]
回过头去,看见坐在桌子上的阿鲁特老爹正用不知是微笑还是微愠复杂表情看着这边。
[你在啊,阿鲁特老爹]
《恩》
[情况怎么样了?]
《看我这样不就知道了吗,罗杰那家伙漂亮地逃掉了》
[原来如此,听这个口气的话,今天还有其他收获吧]
《……什么啊,一反常态的敏锐啊,今天》
嘿哟,阿鲁特老爹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虽然在空中摆动着手脚试图平衡身体,但还是彻底落地失败了。老爹额头撞向地板。然后《噢噢噢噢噢》地抱着头站了起来,吧嗒吧嗒地靠近杰内特的脚边。
《嘛,我的话怎么样都好。比起这个小姐你啊,挑衅了【古木之庭】而且还出手了?》
[恩]
《你没失去理智吧?》
[我很冷静,真的。
但也没有更聪明的方法去应对这件事了。我很明白和他们成为敌人绝非上策,而且对于我们实现最终的愿望绝无益处。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无法不对他们挥剑。
很蠢吧?]
《啊。确实很蠢呢》
将小小的创可贴呗塔呗塔地往额头上贴上,阿鲁特老爹回答道。
[那样的话阿鲁特老爹你,不再和我同行也没关系的]
《……努?》
[这件事完全因我而起。不管怎么说你也曾是身为一国将军的男人,跟着我这样的没无谋而妄为的小姑娘,不怕被卷进无妄之灾吗?]
《哦……》
[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给你添麻烦了。多谢你了]
[就算你说谢谢要赶我走,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够大大咧咧的走上街吗?]
[……]
《说中了吗》
正中靶心。
《真是的,真是残酷的话呢。》
[对不起]
《与其现在道歉,一开始就不要这么说呀,真是的》
咕哝着用古话发着牢骚,额头贴着创可贴的阿鲁特老爹跑向杰内特的行李箱,倏的钻了进去。
[……阿鲁特老爹……]
《不好意思啊杰内特。小姐你可没有解雇我的权力。可不要忘记我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是一国之将了。比这更麻烦的状况可见得多了。》
[你在……说什么呢……]
《我可是被友人所托,要用这双眼睛好好监督你这个肆意妄为到处暴走的小姑娘呢。被时间引导着,被时间禁锢着,支撑着小姑娘你一路走来就是我的工作》
[……]
《那位朋友说的,可是【在姑娘长大前】呢。那个时候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结果,真是太轻率了。还想着这不过是十年程度的差事,察觉到的时候到今天已经二百二十三年了呢。而且还感觉离结束遥遥无期啊。
所谓约定就是这么一回事啦,接下来倒是手里没钱的问题要好好想想啊。》
[……这样啊]
杰内特看向阿鲁特老爹。
[要给莱尔和阿鲁贝鲁留封信。稍微等一下。]
《呜姆》
为了拿纸,杰内特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