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后背紧紧地靠在墙壁上,面对不断接近过来的黑犬,爱丽丝除了摇头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眼看就要能咬过来的时候——
他,出现了。
将那时发生的事情说给朋友们听,结果大家都是说道“骗人的吧。”而不去相信,由于这事情过于巧合了,认为肯定是爱丽丝进行了编造。
不过,他们错了。确实刚好在那个时候,他出现了。
从拐角处出现的他,向那只黑犬扔石头,将黑犬的注意力从爱丽丝身上引开,然后手握棍棒冲了过去。伤势还未痊愈的年仅十二的孩子与大型猎犬之间,那过于乱来和危险的战斗,展现在爱丽丝的面前。
最后,他虽满身伤痕,却赢得了战斗的胜利。
那只猎犬,好像是附近的有钱人出于兴趣所饲养的。
那个有钱人好像在生意失败后,就行踪不明了。而这只猎犬就被放置在小屋里没人管了。因为没有人给喂食,猎犬就越来越饥饿,最终由于忍受不了饥饿而挣脱了绳索跑了出来。
……其实,这种来龙去脉无所谓。
爱丽丝想知道的,是别的事情。
事后,爱丽丝去探望了躺在医院的少年。
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问他为什么面对那么危险的对手,还能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如果陷入危机的是自己的好朋友的话,还可以理解。或者说,那个……如果是男孩子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挺身而出的话,还算勉强可以理解。但是,爱丽丝•麦璐琪与流卡•艾路蒙特在这之前连正式的对话都没有过。不顾自身危险都要去救助对方的理由,完全没有。
少年稍微思考了一下。
“想起了绯奥露,就没办法放手不管。”
只回答了这么一句。
有什么东西刺中了爱丽丝的心。
爱丽丝并不知道那个绯奥露是谁,当时也并不是特别想知道,更令她在意的是别的事情。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所完成的英雄行为,但这绝对不是为了救助爱丽丝。少年的话语虽然简短,这一点却清晰地传达到了,爱丽丝正确的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你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就如同被这样说了一样。
令人气恼。
这个少年会这么强烈地思慕他人。但是那份温柔,却只给予了现在已经不在的那个叫绯奥露的人,对于现在身边活生生的人却一点也没有。这件事情,不能接受。
但与此同时,还有了另外一种想法。
必须得与他交朋友才行。不是和回忆中的某个人,而是与现在身边的某个人建立亲密的关系,他这样的人,应该有这样的权利和义务。
至于那个“某个人”,那个、比如说……像是爱丽丝•麦璐琪这样的。
稍微想象了一下被少年百分关怀的自己。
一下子脸就热了起来。
“——怎么了?”
听到对方诧异的声音,爱丽丝不由自主的摇头来驱散脸上的热气。“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重复说了三遍,结果更令对方感到诧异。
决定了。
在心中进行宣言。自己绝对要和这名少年成为朋友。使他淡忘原来的故乡,将菲路茨滨当做自己新的故乡。如果幸福停滞在了过去的话,只要现在再重新抓住幸福就行了。
然后,如果可能的话,那个,这第一个朋友……如果是自己的话就好了,自己稍稍产生这样的想法。
考虑到这里。脸颊就越来越热了。
当时爱丽丝十一岁,流卡十二岁。
那之后已经过了五年。
爱丽丝的决心变成了现实。在那之后不久流卡艾路蒙特就取回了原本的开朗,恶作剧小孩的本性也显露了出来,与周边的孩子们融入到了一起。开始在这个新的故乡菲路茨滨展开生活。
而且,怎么说呢,在此之上……他对爱丽丝•麦璐琪,非常的爱护。
代替过去没有保护好的某人,作为现在自己必须保护的人。这使得爱丽丝非常高兴、非常自豪、然后——
——然后——?
7.
那一天,在从学术院回家的路上。
看到艾路蒙特宅邸亮着灯光。
一瞬之间,产生了“也许是流卡回来了”的想法而高兴了起来。不过立即就纠正了自己的观点。啊啊今天阿鲁贝鲁先生也回来了啊,最近好像经常回家的样子,工作上有顺利进行吗……用这样理性的判断,将自己那满怀希望的妄想封在心底。
回到家中,将这件事告诉了正在做饭的母亲。
【啊,是吗?】
声音里透露着高兴。
有种不好的预感。
【爱丽丝,能麻烦你点儿事吗?】
预感命中。啊哈哈哈哈,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