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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歪头,
「流卡不是说,什么也别问的吗」
「……那倒也是,不过……」
——带回来的是一名受伤的女孩子(美少女),但请什么也不要问,只要给她包扎就行了。
这种奇怪的请求,一般人怎么可能接受呢。就算接受了,也应该是想要了解情况的吧。而且多多少少,会从态度中表现出这种想法来。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爱丽丝,跟通常的爱丽丝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了,能问的话我也想问,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想要彻底地问个明白!但是,流卡又不希望我那么做……」
爱丽丝手指抵在嘴唇附近,一副复杂的表情。
「……其实,那时可能稍微有点高兴吧。即使是不能说出来的严重事态,流卡还是拜托我去包扎了。能在危急的时刻想起我,我就觉得自己相当自豪了呢。嗯嗯」
一个人点头的爱丽丝。
「作为抵消,已经很充分了。所以,那样也没关系」
依旧是自己认识的爱丽丝。依旧是那熟悉的笑容。
「真的,觉得不问也没关系吗?」
「请不要问这个问题了。因为那是我的决定,我不想再迷惘」
对她来说,自己的存在是必须的。这点从她的态度还有她的话语中可以感觉到。
而感觉这一点如此珍贵的自己,大概不是平常的自己吧。因为这个而欣喜不已的自己,果然不是原来的那个流卡?艾鲁蒙特。
自己不对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为什么而变成这样的。
「呐,爱丽丝」
「嗯?」
「我好像好久没看见你哭了呢」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事」
「以前你被狗追就哇哇大哭,每次我去决斗就像小孩那样呱呱地哭……」
并不仅仅是这些。
以前,若是流卡隐瞒了什么,仅此而已,爱丽丝就快要哭出来似的瞪着流卡。因为那样的她非常非常麻烦,所以流卡尽可能不对爱丽丝隐瞒什么。
不知为何,爱丽丝自豪地哼哼一声,
「被狗追赶的时候,因为来帮助我的流卡受了不小的伤,所以哭啊。决斗的时候更不用说了,看到有人全力帮助自己,只能哭了。所以……吸取了教训哦,我」
「什么?」
「世界上啊,有种非常非常麻烦的人。看到有人在哭泣,就必定会伸出援手的人。有谁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那人也绝对要去帮助人家。每一次都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却依旧还是笑眯眯的人」
「哦,原来有那样的人啊」
「怎么说呢,那可以算是一种病了吧,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生物呢」
「真是珍惜动物啊」
「嗯,好想立刻把它驯养起来然后跟它亲热呢。总之呢,那个人看到有人在哭的瞬间就已经行动起来了,完全没有对状况的判断力,如条件反射般停止了思考。真想提醒他多珍惜一下自己的生存本能呢。在这个人的身边,我已经呆了五年了」
啊哈哈,爱丽丝微微一笑,
「我也稍微得到了锻炼哦,也变得好强了。在这个人面前绝对不哭——以前就决定了」
拘谨地,微微挺起了胸膛。
□
太阳渐渐倒向地平线。灰色的天空开始染上朱色。
节日——每年仅持续三天的宴会即将结束。
人们一点一点地离开这个城市。
游客们涌到车站,在火车上摇摇晃晃地回到各自的现实中去。而这个城市的居民们,则将在这个醒来之后的梦的遗址上开始新的每一天。
就在流卡考虑着接下来就去哪的时候,正巧瞥见了那个直指阴云天空的时钟高塔。
流卡知道这里不是随便可以来的地方,虽然是被迫知道的。
一边拨开蜘蛛网,流卡从前几天走过的小路进入钟塔。姑且留心看了下左右,附近并没有发现管理员那老人家的身影。那位可是不管入侵者是谁,都会毫不留情挥动手中扳手的可怕老人。可以的话,流卡不希望自己被他发现。
走上楼梯。
楼梯不仅狭窄,而且台阶因为灰尘和油渍而非常的滑。所以,流卡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往上移动。
鞋后跟每一次踩到台阶上,脚步声就会响彻楼道。
「…………」
现在,杰内特她们正在做什么呢。
或许,在战斗中也说不定。对方有可能是昨天遇到的人偶,也可能是其他的势力。她的敌人似乎很多。
两百年的人生中,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吧。仅仅是生活了十七年的自己所无法想象的杰内特的故事,每一个都是由无数因缘错综复杂地纠缠出来的结果。不过,莱奥纳尔级别的怪人应该不会多,仅仅这点也许无需去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