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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卡并没有老实到别人让自己去死,自己就会乖乖去死的。
回答说需要时间来考虑,而阿鲁特老爹也同意了。
艾鲁蒙特宅邸很大。
即使五、六个人的家庭住在里面都会觉得宽敞。
然而现时的居住者只有阿路贝鲁?艾鲁蒙特和流卡?艾鲁蒙特两人而已。当然,房间太多了,打扫也很费事。所以无奈地只好每月两次请佣人协会的人来做简单的清扫。住这种房子真是太浪费了,然而身为这个家的主人的伯父却以『从曾祖父开始代代都住在这个家里,不想离开』为理由,一点也没有搬家的意思。
总之,因为这些理由,这个家里空置的房间有很多。
「在那种地方,伤怎么能治得好呢」
于是就是意识尚未恢复的杰内特带了回来。
让杰内特睡在一间空房间里,盖上被子。然后由于看那苦闷的表情看不下去了,流卡走出了房间。
「……怎么办啊」
背靠在墙上,手胡乱挠着刘海。
至今为止触碰到少女的身体好几次了,但只有这次,一点窃喜的感情也没有。
「没有为女孩子包扎的经验……只能拜托爱丽丝了么?」
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
杰内特的痛苦,是因为流卡?艾鲁蒙特还活着。也就是说,想要帮助她的话,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包扎什么的,只不过是自己在寻求心理上的慰藉罢了,无法成为免罪符。有这个空闲的话,还不如早点下定决心放弃自己这条命。
「啊啊……可恶」
背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并不是考虑考虑就会有答案的问题。但是又不得不考虑,而且,不考虑是不行的。
感觉自己身处一个出口被封闭掉的险恶迷宫中。
<抱歉啊,少年>
走廊的一头,阿鲁特老爹拼命使唤着两条短腿,啪挞啪挞地跑了过来。
<是老朽的力量不足啊,不然也不会给你苦恼的时间,直接杀了你就行了。如今却只能让你白白痛苦>
「……就像当初,杰内特那样?」
<嗯……差不多吧>
好残酷啊。
为什么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个充斥着杀戮和死亡、痛苦和苦恼的世界呢。自己能做的仅仅是将痛苦和苦恼尽量抑制到最低限。然而,这样是绝对无法唤来救赎的。
<真的,很抱歉。既然无法让你活到最后,当初就不该救你。跟莱奥纳尔对峙的那个瞬间,你也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了吧。但我们却轻易地给了你残酷的希望……>
「不要说了」
视线转向一边,流卡哀求。
「这种话,请别再说了。我不想变得讨厌你们」
<……抱歉>
之后,两个人没再说什么。
阿鲁特老爹作了番说明,同时也说了,这不过是粗糙的推断而已。
那就是,流卡?艾鲁蒙特的存在,就好比是一口装满水的大缸。而那天晚上,因为需要什么硬的东西,流卡就从大缸上取下了一块,然后那块碎片就丢失了。因为缸上开了个洞。水就从里面一个劲地流出来,而且没有阻止的方法。不消多时,水就会流干,而大缸变空的话,流卡?艾鲁蒙特这个存在也就要消失了。
「……那么,杰内特所做的呢」
<她以自身的力量,强行把那个洞封住了。从你身上流失的水是不会回来了。但是,只要封住了那个洞,水就不会再流失。所以,虽然寿命的确是缩短了点……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你还是可以平稳地生活下去的>
在理解这个的基础上,再把这个洞打开。
阿鲁特老爹就是这意思。
□
结果,为了给杰内特包扎,还是决定了去请爱丽丝过来。
虽然不愿将跟此事毫无干系的她卷进来,而且自己也没有将这个状况解释清楚的自信,也知道让此二人相见很危险,并且,杰内特的伤既不会化脓也不会感染,所以替杰内特包扎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尽管这些流卡都理解,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邻居家的门前按下了门铃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啪挞啪挞的室内鞋脚步声渐渐接近。
「请问是哪位?」
「……是我」
「嗯?流卡?」
随着有些意外的声音,穿着私服的爱丽丝打开了门。
「怎么这个时候……流卡……?」
惊愕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
「问的人是我。脸色,很难看呢」
如同训斥般的语气,爱丽丝突然伸过来一把小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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