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就忘记那些、么」
这话应该是对的——流卡咬着甜南瓜派思考。
上周杰内特一声不吭就走了,这就意味着她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能再跟魔法使们扯上关系,不然来之不易的幸福就会烟消云散。安宁的生活其实是无价而又脆弱的财产。
——啊啊,可恶,这种事不你们用说我也知道,也能理解。
但自己就是无法接受。无形而朦朦胧胧的感情累积在胸口,让自己坦率不起来。
啊啊,真是没意思。
自己的心境自己都不能理解,结果无处发泄的焦虑愈发膨胀起来。
「啊……有没有完啊」
流卡抓起一直方形的靠垫,甩向窗户。
喀拉。有什么东西击中了窗户——
「…………」
终于意识到了。确切的说,刚才就意识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
「搞什么啊,真是的……」
流卡拉开窗帘。
玻璃窗格的对面,街上立着的路灯在青色夜幕中投下根根光柱。也许是先前集体失踪的传闻在作祟吧,路上并不见人影。
「…………」
错觉么。
刚想拉起窗帘的时候——喀拉,玻璃都随着声音颤抖起来。
这下可以确信了,有什么硬的东西击中了窗户。恐怕是有人在仍小石子吧,而且敲击声越来越响了,窗户很可能要扛不住了。
如果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这稍微有些过度。
「搞什么啊!」
流卡打开窗户,大叫,
「谁啊,烦不烦啊!」
只不过,是以不给邻居造成麻烦的音量。隔壁,也就是爱丽丝的爸爸,在这方面是很恐怖的。
然而窗外一个人也没有。就在流卡疑惑不解的时候——
<……这边,这边啊>
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口齿不甚清晰的老人的沙哑嗓音。
慢慢低下头来看,那里果然站着一个金发碧眼、体型与小红帽相仿的古董人偶。人偶不知为何正抱着一颗成人拳头大小的石块,踉踉跄跄地一副要跌倒的样子。
「……老爹?」
眼前的光景简直难以置信,流卡半信半疑地喊了出来。不过喊的不是名字。
阿鲁特?巴尔盖利亚。
是那天来去如风(可惜是有害的暴风)的魔法使二人组之一。
他是没有实体的幽灵,凭依在可爱的人偶身上来活动,乃是存在本身就属恶趣味的老头。
<呜,呣>
「你在干嘛啊?」
<呃,扔小石子你完全没反应,索性就找个能砸破玻璃的石头扔过去算了>
「真行啊,你是五岁小孩么!」
<没办法啊,门口的门铃我够不着啊!>
这么说,倒也是啊。门铃的设计中并没有考虑到人偶的使用,所以身高大约只及流卡膝盖的人偶,再怎么跳也够不到。
「这个身体还真不方便啊」
<不要悠闲地说得像是别人的事似的好不好!>
「这不就是别人的事么……呃」
流卡察觉到,
「你一个人么?」
再次环视周围,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当然,面前的这个奇怪的人偶是不能当做『人』来数的。
「看不到你搭档耶」
<没错,就我一个人>
「怎么了?难道说,杰内特终于烦透你了,抛弃你了?」
<怎么可能啊!杰内特才不是那么薄情的人>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以那么小的身体,你一个人旅行是不可能的。那家伙就在附近吧」
<那么说,也没错>
「之前你们突然就走了,我有些事想问都没来得及。另外我还有些话想跟她说,她在哪呢?」
<……想知道么?>
阿鲁特忽然严肃起来,这样问道。
没能跟上变化的流卡慢了一拍后点了点头,
「嗯」
<好,那就告诉你吧。反正我本来就是为这个来的>
人偶如舞蹈般转过身去。
<来吧,我给你带路>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刚落,人偶就用它的小短腿开始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