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最清楚不过了。而挫衣板之类的话,完全是外行的发言。那家伙虽然看起来那个样,但其实很有料——「等等!」「那里交代清楚点!」「有料是什么?」——这种插花置之不理——「喂,说你呢」「别扯开话题」「有料是什么啊?」——总之,就是置之不理。
反正醉了,刚才说的东西也乱七八糟,应该没人会在意吧。
如果可以,这既非友人也非恋人的关系,就这样继续下去吧。
一声打嗝,心中的郁闷好像随着胀气一起吐了出来,心情舒畅。
突然觉得周围有些安静,难不成都喝醉了?自己酒量已经算差了,没想到这些家伙更加不济啊。
抬眼看了一下周围。
出乎意料,周围人都清醒着,个个瞪大眼睛,好像狼看见块肉似的盯着自己。一个冷颤,醉意一下子去了不少,刚想抖着腿准备撤退,刹那间所有人同时吼出同一句话。
「「「……有料到底指什么啊啊啊啊?」」」
咚!
下巴与桌面狠狠来了次亲密接触。
?
钟声,遥远地响起。
仰望着街道一角的大型时钟塔,时间一览无余。
古老的指针走向八时位。
走在回家的路上。
真是的,原本只打算吃个饭,结果却花了不少多余的时间。喝了不该喝的酒,脚步有些变得轻飘飘。或者,这并非是酒的原因,而是因为刚进行了不适合自己的演讲后,残留在体内的高扬感吧。
一声,又一声,钟声不断响起。
平静的橙色天空下,碧波嶙峋的湖面奔驰着白色波浪。徐徐地,色彩中掺杂起些紫芒,不久便完全包蕴在沉寂的蓝色中。
据说外来游客,就是为了一睹这风景才来造访的。并非无法理解,这里的景观确实很美。静静地眺望,几乎会让人忘却时间。当注意到的时候,太阳已快落入地平线。
今夜的天空,披着一层薄云。星光微不可见,唯有瓦斯灯独自寂寞地照耀着。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心神忽然有些不宁。
……走快点吧。
道路上,还有几个往家赶的身影。随着回家的人群,笃笃前行着。
赤红色天空,渐渐化为淡紫色。黑色的夜幕开始笼罩。好像被催迫着般,又加快了脚步。转过时钟店的街角,穿过幽灵大宅的旁边,前进在无人的道路上。
汩汩的流水声传入耳中,水的味道搔痒着鼻子。一条小河横穿街道。穿过桥,前面不远就是自己的家了。
「……嗯?」
隐约似乎又听见遥远响起的钟声。
哗啦!哗啦!哗啦!
突兀地,无数挥翼声掠过耳畔。
黑色的翅膀覆盖了视野,掀起的罡风击打在皮肤上。
「呜哇!?」
是鸟群吗?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护住头部,闭上眼睛。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后,才慢慢睁开眼。
「……啊」
果然是鸟。
但不是一群,而是一只体型很大的黑鸟。
挥展着小孩身高左右的翅膀,好像游泳般,在天空游弋。喙尖,爪牙,全部漆黑一片。有如贴在傍晚天空中的剪贴画般,充满远离现实的不协调感。
视线随着那只大鸟,徐徐降低高度,随后……
桥头,站着位少女。
单手扶栏。
另一只手,优雅地伸向虚空。
大鸟落在少女的护腕上。
轻巧得宛如毫无重量般,梦幻的动作。
那是位身材小巧的少女。
年纪和爱丽丝差不多……大概十五、十六左右吧。长长垂至腰际的银发。毫无装饰,可是好像手感不错的布料编织成的蓝色连衣裙,肌肤凝如白脂。
呼地,大风吹起。少女的银发随风摇曳,反射着与夕阳同色的光泽。
「……」
流卡·艾路蒙特的心脏,好像被只手猛地攥住了。
真是位绝世倾城的少女。
还遗留着与她年纪相仿的天真,让人爱伶的侧脸,带着平淡安然的神情,眺望渐渐没于湖面的落日。
‘头发顺滑、眼神更加威严、不像我这种傻呼呼的样子,给人感觉很稳重……’
这里就有一个好像能爱丽丝的要求给具现化的女孩。就如同爱丽丝所说,这是理想的公主扮演者。
等,等等
这张脸对流卡来说,并不仅仅意味着这些。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那张本应置于记忆箱底的笑颜,突然被某只手给翻了出来。
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中,燃烧始尽的记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