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驱真说完瞬间,魔王旋即甩起长耳朵,朝她的小腿发动攻击。明明是软绵绵的布偶,这一下却不知怎地痛到不行。
「……呜,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变态勇者给我闭嘴,快点去准备。为了捕捉在纱的意识,我需要她的贴身之物。」
魔王说完还一脸不爽的插腰站着。
「贴身之物……可以用衣服之类的东西吗?」
「嗯,不过,若是长时间接触肌肤的东西更佳。」
「……更具体一点的说法是?」
「比如还没洗过的内衣裤——」
话还没说完,魔王脸部便吃了驱真一脚,直直往后飞去。
苍Q身体碰地撞击墙壁,掉到走廊上,承受冲击的脸部还奇妙地凹了一圈。
「勇者,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啰嗦,到底是谁的思想肮脏?你想拿在纱的内衣裤做什么。」
「毕竟是术式所需,我也是出于无奈啊。即便要我碰触、嗅闻,甚至将内衣裤戴在头上,全都是不可抗力吧。」
驱真默默踩了苍Q那软趴趴的身体好几脚。
「…………」
「喔……!?快、快住手!我的身体强度可是依容器而定啊!」
「我听到一个好消息了。现在就把你身上的缝合处全数拆开吧。」
说完便拿起桌上的断刃菜刀。尽管看起来不起眼,它却是能封印魔王之力的传说圣剑。
「哼……勇者,这样妥当吗?假如没有我,你就不能带在纱回家啰!?」
无法忽视圣剑的魔王死命强调这一点。
大大咂舌的驱真取来架子上的枪套,将它系在腰际,然后把菜刀插在枪套里,强烈暗示「我随时能拔剑砍了你」。
圣剑可是魔王眼中的大麻烦,倘若随意坐视不管,到时可能会被驱真给拆了,或者被抓出去丢掉。
目光摄人的驱真抓住那对长耳朵,硬是把魔王拉起来。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留下你的狗命……但是我不准你使用内衣裤,给我用其他东西代替。」
「呜……也好,那就给我在纱的头发吧。」
「头发?」
「没错,如果要形容的话,头发就是本人留下的碎片。正确捕捉在纱意识的效果,应该比贴身之物来得好一些。」
「……既然如此,你为何一开始就指定要内衣裤?」
「快、快点拿来给我!慢了我可不负责!」
一见到驱真故意亮出的圣剑,魔王立刻惊慌大叫。
「哼……可是,就算突然要在纱的头发也不一定有。如果可以从枕头上找到就好了……」
驱真平常会特别将在纱房间打扫到一尘不染的地步。听到这个要求后,她只好祈祷自己能幸运找到在纱的毛发了。
一见到驱真失落呻吟的模样,魔王便嘲笑似地抬起下巴。
……当然,由于受到绝望的身高差异影响,他不可能俯视驱真就是了。
「真拿你没辄。」
「什么?」
「——在纱的毛发被我用纸包起来,放在我平常坐的篮子下面好好保管了。既然情况如此紧急,只要愿意磕头恳求的话,要我好心分一根给你也———」
驱真使劲抬起右脚,赏了苍Q头部一记脚跟斩。
◇
——胃好重。
重到不知所以然。
甚至连肺、肠、肝……大概连胰脏等等非主要内脏,以及不曾听闻的肾上腺皮质固醇(类固醇)也沉重不堪。
在这股宛如内脏想和重力紧紧黏在一起的错觉中,鸢一槙奈勉强用双腿支撑身体。
连双手和肩膀也重到快脱离身体似的。这是因为槙奈目前正提着两个装满水的水桶。顺道一提,她还不知怎地穿着濒临绝种的三角短裤型运动服(短袖运动衫还扎进运动短裤里),脖子挂着一块「我违反命令了,非常非常抱歉」的牌子,一副被人罚站反省的模样。
「…………呜呜。」
平时充满挑衅的上吊眼角霸气全失,绑成Two Side Up的茶色头发仿佛满是分叉,全都失去了光泽。
话虽如此,让她连内脏都深感不适的原因并非前一天饮酒过量(毕竟还没到可以喝酒的法定年龄)。
理由单纯到不行。
——因为从前一刻起,槙奈便沉浸在国内最恐怖的女性视线里。
「咕哦……」
沉重压迫感使她叫了出来。哀号声跟路边被车子压扁的青蛙几乎没两样。
「……然后?话说这一个星期内,你到底跑哪去了?」
忽然震动鼓膜的冰冷声音让她冷汗直流。
话语中毫无怒气可言。不,不仅毫无怒气,声音主人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