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别客气,快点进去吧!」
即使受到催促……鹰崎在纱仍呆站在房门前。
她微微摇晃纯白头发,两只红眼睛左看右看不停地打量四周。
就算出现如此反应也怪不得在纱,因为她被带到中央都知名高级饭店的房间了。
在此之前,她早已穿越过好几个平时鲜少见到,既宽广又奢华的空间。大厅、走廊,甚至连电梯都有造型精致的照明器具、看一眼就知道有多高级的壁材,还铺了令人犹豫是否要穿鞋踩上去的柔软地毯,使得原本就有点紧张的在纱被现场气氛吞没。
「怎么啦?」
「啊……不,没什么。」
她慌忙挥挥手,一脚踏进房内。
「欸嘿嘿,你不需要对我使用敬语啦。」
将在纱带来此处的女性笑着说完,随手关上厚厚的房门。自动锁的喀锵声传入耳里。
「……唔。」
自动锁的作用,当然只是不让别人从外侧开门进入而已。
可是上锁的喀锵声,却给在纱一股无处可逃的错觉。
为了缓和心脏的激烈跳动,在纱捂着胸口轻轻抬头。
眼前有一位女性。
一位穿着汗衫与工作裤,打扮非常随性的二十多岁女性。
也是不久前,将在纱从鹰崎家带出来的女性。
更是自称为——在纱亲生母亲的女性。
她的名字叫做鹰崎冬香。
「来,这边坐。」
冬香一屁股坐到房间中央的大沙发上,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在纱坐下。
「…………」
在纱默默放下包包,坐到桌子对面的沙发上,而不是冬香示意的位子。
「真没意思。」
冬香开玩笑似的嘟嘴说。
可是,就算举止再怎么滑稽,在纱依然不为所动。
因为冬香不久前说的那些话,至今仍在她脑海中回荡不去。
(别在这里聊翅膀的事情会比较妥当,对不对?)
「……绝对错不了。」在纱握起拳头。
这位女性——鹰崎冬香非常了解在纱。
她知道从今年生日起,不停折磨在纱的异状。
以及人类不可能拥有的器官秘密。
「请问……」
打定决心的在纱开口发问,但——
「啊……我有件事情想先问个清楚。」
冬香几乎同时说出口的话,将她的询问声盖过去了。
「……请问是什么事呢?」
「那位女仆……」
既然提到女仆,想必是指驱真吧。虽然不知个中原因,但她记得冬香如此称呼过驱真。
在纱不可思议地疑惑歪头,冬香立刻目光游移,还有点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说:
「那位女仆……她和宗是什么关系……?」
「咦……?」
宗——听起来好耳熟。那是在纱亲生父亲的名字:鹰崎宗吾。
「关系……吗?呃,他们是……亲属关系……」
在纱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这么告诉冬香。
然而听在冬香耳里,这似乎是个绝望透顶的坏消息。她的气势瞬间消失殆尽,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不过她旋即鼓鼓腮帮子,用硬挤出来的笑容面对在纱。
「这、这样啊……果然没错……哎、哎呀……我不是想置喙啦。毕竟是离家十多年的我不对,况且宗还很年轻嘛。不、不过这该怎么形容?对了,就像人家说的『元配的复杂心情』……」
「呃……姊姊大人并不是那种人……」
发觉冬香有所误会后,在纱出言更正。
这句话却搞得冬香露出惧中带怒的神色,先是抖着双手弓身大叫:
「姊、姊、大、人……?」
接着抽动脸部肌肉,快速往前弯腰问:
「慢着慢着……那女仆到底几岁啊?你怎么会称呼她姊姊大人……她到底是谁生的?该死的宗……居然趁我麻烦缠身的时候,跑去跟小三偷生了……」
「不、不是的!姊姊大人是我的姑姑,就是爸爸大人的亲妹妹。……由于年龄相近的关系,我才会这么称呼她,仅此而已。」
话声方落,顿时愣了一下的冬香苦笑问:
「……真的吗?」
「……是真的。」
一听见这句回答,冬香把头转了一圈,尴尬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