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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的在纱回以轻柔微笑,同时张开纤细的双手一把抱住驱真。
「什——」
拥有其他意义的突发状况令全身陷入紧张状态。好不容易舒缓下来的冒汗与悸动又轻易地发作,驱真面临任何危机都不曾乱过的思考陷入混乱之中。
「你、你你你是怎么了?在纱!」
在纱没有回答,只有稍稍抬起埋进驱真胸口的脸蛋。往上且诉说着什么的目光、泛红的脸颊、能够微微感受到的气息。不消几秒就让驱真的脑袋沸腾起来。
再加上一句有如算计好的「我最喜欢你了」,令驱真整张脸红到仿佛快从耳朵冒出水蒸气来,整颗头高速震动着。
「主、主人,请您冷静点!那位侄女小姐是冒牌货!」
「我我我、我知道……但……但是这个不太妙啊。难、难道是新的撒娇方式……」
至福、陶醉、恍惚。想必是各种脑内物质异常分泌的影响,驱真出现一股兴奋从指尖流窜到发稍的错觉。仔细想想,就算驱真曾出现主动拥抱在纱的相反情况,当时却没有出现如此感受。说明白点——没错,如梦似幻啊。
然而——驱真咬住下唇重新思考。
自己可不能因为输给一时诱惑而害得本人伤心难过。虽然浪费了一点时间,在肆虐的胰岛素与脑内啡影响之下,驱真恢复了理性。她调整好呼吸闭上眼睛,温柔拨开抱在腰际上的在纱双手。
等彼此完全分开,驱真吐了一口混杂安心与失落的气息,缓缓睁开眼睛。
「——!」
和缩起双肩、单手遮住嘴巴,加上落寞眼神看着自己的在纱四目相对时,驱真再度硬化了。
「呃、呃呃,那个,其实我并没有讨厌你哦?对、对了,该怎么解释才好呢。呃……那个……」
驱真一边如阿丝堤娜般慌张,一边加上手势开始解释。想必是模样难看到不行的缘故,不停叹气的乌塔拉了驱真的手一把。
「来,我们快走吧。无视那个幻影也不要紧!」
「啊,你——」
脑海中瞬间涌上抗议……但是乌塔言之有理。驱真硬逼自己冷静下来,抱着头发被机器卷入的痛苦心情背对在纱的幻影。两人以乌塔开路的形式迈步前进。
「姊姊大人,你要走了……?」
背后传来的呼唤声令驱真吞了一口口水,按着胸口的她对自己低语「冷静下来」并往前迈开步伐。
可是后方却传来追逐两人的小跑步声响。然后——或许是跑到一半时绊到脚,跑步声停止后,柔软物体撞到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
「啊——在纱!」
驱真原本打算回头跑过去,双肩却被乌塔一把抓住。
「放开我!在纱她……」
「啊——都要您别放在心上了!」
就算被乌塔架住,驱真依然胡乱挥动手脚挣扎。
趴在地上的在纱爬起来抱膝坐着。想必是跌倒时撞到的关系,她的额头染上一片红。
「呜……呜呜……」
在纱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边哭一边看着驱真。乌塔见状便明白自己必须加强力道,应该是怕驱真挣脱的关系吧。
可是——看到在纱那楚楚可怜模样之后,驱真却有兴奋之情逐渐冷却的自觉。
「主人?」狐疑的乌塔问了一句。
这也怪不得她,毕竟刚刚经历过不少混乱场面。
而驱真已经拥有再也不会被幻影骗倒的自信了。她冷冷说了一句:「没事,快放开我。」要乌塔放开自己。
驱真小小吐了一口气,稍稍回想起一些往事。
驱真当时的年纪与在纱差不多。
身为驱真兄长,同时也是在纱父亲的男性去世了。
她不知道详细情况。因为不曾有人对年纪尚小的她们提及此事,唯有——兄长友人三谷原偷偷告诉她,兄长并非「死亡」而是被当成「下落不明」。她知道是,只有永远找不到遗体的「下落不明」。
兄长是隶属骑士团的天驱机关开发技术人员。话虽如此,他却不属于独自关在研究室里作业的那种人。为了获得上等的空兽尸骸和稀有金属,一同前往空兽狩猎现场的情况可是家常便饭。由于操纵天驱机关的技术比实战部队更优秀的关系,军方也曾拉拢他加入。
纵使他脑袋少根筋,仍然是一位深受大家欢迎的体贴男性。
因此,当装满兄长遗物的棺材入土时众人流下的泪水之多,就算动用他所有爱用茶杯也装不下的地步。
当天下着雨,雨势大到不输驱真眼角流下的泪珠。
所有人都在哭,至少在驱真眼里是如此。
不过,在场者仍有人没流下半滴眼泪。
那就是三谷原与在纱。
纵使三谷原滴泪未流也没什么奇怪,但是在纱就不同了。在纱并不是无法理解自己父亲过世所代表的意义。只是比驱真早熟,头脑也比较聪明;更重要的是,她紧闭双唇、鼻头泛红,一看就知道她强忍着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在纱没有哭……?你知道哥哥死了却不觉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