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连续两天和朽绳搏斗的人,大概也只有这家伙了吧。这次倒是想要好好夸奖她。
「休息吧。你做得很好,光是扭掉它一个头就已经很厉害了。」
「就算捧我,我也不会再给你看我的裸体喔。」
「我才不想看咧,我才没有年纪轻轻就要携家带眷的打算。」
既然还能开玩笑想必是没事了吧。孝巳如是心想并往前一看,巨大骨骸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如轻烟般地消失了。
失去敌手的朽绳接着将目标转移到孝巳身上。它像是在拉弓一样,把巨大的蛇首往后一拉。惨了,要是继续待在这里……!
「要跑了喔!」
孝巳脸色大变地大喊一声,琉璃便对他伸出双手。
「绀野同学。」
「公主抱是吧!我知道!」
就在他粗鲁地抱起琉璃跑起来的同时,身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回头,前一秒所处的地面已经被咬出一个大洞。如果慢了一步的话……光是想像就令他冷汗直流。
他的视线不经意地与往自己看来、宛如鬼灯的红眼对上。孝巳朝着那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珠,半自暴自弃地一口气呼出所有肺中的灵力。
「喂————!!」
刺耳的吼声-出,朽绳的动作也突然停止。《喝破》成功了吗?
「太好了,成功了!」
他兴奋地叫出来,但臂弯中的黑拍子却摇摇头。
「不是,是后面的柘榴又砍断它的身体了。和你的《澳炮喝破》没有关系。」
「你偶尔也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孝巳呐喊着心中的不满,好不容易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鳞讶所守护的安全区域。
先锋六黑消失的现在,他们一伙人的生命之绳就只剩下鳞讶的防御而已。
琉璃无法再战,翠则是一直不停地冥想,孝巳无能为力……目前只能将战局托付给月长了。
「现在才是关键呐。」
月长抬头望着高高举起的白色蛇首,一个人自言自语。他深呼吸一口后,大声地对自己的守护灵说:
「鳞讶,全放!」
鳞讶呼应着这声叫唤,身上起了变化。
它的全身随着强烈的光芒膨胀,一对鱼须变成了两对,竖往天际。胸鳍宛如机翼般地伸长,变成像飞机一样的型态。
「鳞、鳞讶……」
孝巳相当讶异,但随后又被更大的惊愕所冲击。
周围的地面突然裂开,从裂缝中喷出了水柱。
「哇!」
水流的冲击力强如倒着流的瀑布,并像划分地盘似的将孝巳等人身边半径三公尺的空间包围,俨然成了一道水壁。
不久,瀑布外侧响起「嘶轰!」的撞击声。那震入骨髓的冲击,不会错,是朽绳的撞击。
即使是那超重量的蛇首以头槌攻击,水壁依然不为所动。当其受到撞击而飞溅的水花仿佛骤雨般从头上淋下时,瘫在地上的琉璃跳了起来,「呀!」的一声发出哀鸣:
「很冷耶月仔!可以用热水吗!」
「别说傻话了!」
月长喝退黑拍子,往身后的翠瞄了一眼。从他下巴一滴滴落下的水珠恐怕不是淋下的水,而是他本身流出的汗珠吧。
「御前,这个状态无法维持太久。」
翠简短地回答一句「我知道」,声音带着些微焦虑。
尽管一身湿,她依然致力于集中精神。孝巳一边盯着翠,一边以长袖擦着脸,偷偷询问身旁的琉璃:
「鴫原打算要做什么啊?」
「一击必杀的最终奥义,她正在为此做准备呢。」
「最、最终奥义?」
「我也不是很清楚。虽然是非常强力的招式,但就和你看到的一样,需要一些时间发动。」
「比六黑的波动炮还要厉害吗?」
「希望如此呢。要是花了这么多功夫,结果却是小家子气的伎俩,我就要拔除她副社长的职位。」
在他们闲话着的同时,冲击也撼动了瀑布好几次,还一度突破水墙,看见了大蛇的鼻头。
防壁正被慢慢突破。月长说的没错,被攻陷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难道真的没有吗?我能做的事……!)
透过厚厚的水柱,能够看见前方朽绳的蠢动巨影。
当孝巳把注意力都放在那上面时——突然有什么东西用力撞上旁边的墙壁。
「怎、怎么了?」
他惊讶地一看,那里也出现了蛇首的影子。他一瞬间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旋即意会过来后不禁背脊发寒。
另一颗头——再生了!
「唉呀呀,太糟糕了。巨人恢复原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