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路才没有那么万能!」
忍不住又吐了槽,孝巳回过神,再度低头道歉。惨了,吐槽这习惯竟然如此根深柢固。
……往旁边一瞧,小百合已经陷入呼吸困难的状态。她鼓着大大的双颊,使命地抓着自己的手背,脸涨红得宛如大红色的邮筒。
之臣没有多加理会小百合,调整坐姿后告诉老人:
「爸爸,怀疑小琉璃和孝巳同学稍嫌急躁了些。解开朽绳封印的犯人理应先认为是袭击翠的匪徒吧?」
这句话让孝巳稍微安心了点。至少之臣(小百合应该也是)并不认为孝巳两人是犯人。
可是,兵卫的反应却十分冷淡。
「匪徒是组织里的人罢?既然如此就应该深知解放朽绳有多么危险才是。」
「是这么说没错——」
「眼前就有最为可疑的人,为什么不怀疑他们?」
「这两个人是翠的朋友,也知道她目前的立场。我不认为他们会做出让翠为难的事情。」
「什么?所以你才会被说过于溺爱。况且你们竟然在晦式之夜邀请外人,到底在想什么?不正是你们两位父母的天真大意才让翠松懈了么?」
「没、没有……」
之臣已经明显地被气势压制。
旁边的月长则是同意兵卫的话语连连点头,那一副十分满足的表情实在让人讨厌。
兵卫抚摸着下巴的胡须,又居高临下地盯着孝巳两人。
「从现场残留的灵气来看,祠堂被破坏的时间应该是昨晚——恐怕与晦式进行同一时间,毕竟是山中灵气稍微浓一些也不稀奇的夜晚哪……是吧?『凶姬』?」
「为什么要把问题抛到我这儿?」
琉璃听了他若有所指的口气,鼓起双颊。
「我先声明,我和绀野同学可是有不在场证明呢。我们那个时候在翠的房间内等晦式结束,然后察觉到翠的异样。」
「又为何你会知道?」
如此一问之下,她则一副得意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只是后山这一小段距离的话,我能够感知除了自己之外的灵力源。虽然得是爸爸或翠这类熟识的人才行。」
「能、能够感知灵力?」
第一次听到这种事。不管是孝巳还是其他人,光是要感知自己的灵力就已经费尽力气了。
「那个时候翠凝聚起来的庞大灵力在一瞬间消失,那就表示她突然失去意识,所以我才觉得大事不妙跑去后山。我甚至还跟对方打起来喔?」
琉璃所陈述的不在场证明当然句句属实,孝巳自己也全程参与了整个过程……但可惜的是没有第三者能够证明。
之臣等人大概不知道孝巳他们待在翠的房间,当然也不会知道后山对峙的那一幕。既然当时翠已经昏迷,目前他们不是犯人的证据就只有他们自己做出的证供而已。
兵卫依然盘腿而坐,眯着一只眼又顺起了胡须。原本就满是皱纹的脸更加复杂了。
「人在屋里却能感知人在山内的翠的灵力么……如犬类一般的嗅觉哪。」
「你是办不到的啦,木乃伊老猴。」
琉璃和兵卫之间火药味相当浓厚,真的像狗和猴子一样处不来啊。
「不过,那也不一定需要凭藉你的感知,要是你早就知道翠会发生什么事的话哪。」
「……你想说什么?」
「若你是犯人的同伙,一切就说得通了。」
「哪里会有如此天真可爱的犯人?」
琉璃扬起眼尾,气势汹汹地反驳。
「再说,这种时候通常怀疑别人的人最可疑了。爷爷你昨晚不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吗?寿司时间和晦式的时候,你都窝在房间里没有出现过,换言之,犯人就是你,滑头鬼。」
河童少女盛气凌人地宣言,用食指指向兵卫。
「你说老夫?」
「没错,真相只有一个,别着蝴蝶领结的侦探小子也在电视上这么说过。」
「老夫为什么要解开朽绳的封印?」
「等回去署里再好好问你。好了绀野同学,把这只干枯的猩猩带走。」
「不要丢到我身上啊!」
孝巳大声哀号的同时,小百合终于噗哧笑了出来。她慌忙咳了几声,低下头咬着下唇,力道大得嘴唇都快要变色了。虽然她似乎想藉此蒙混过去,但已经再明显不过。
「……还是一样一点都不讨人喜爱啊。」
兵卫极为不悦地闷哼,琉璃吐了吐舌说「彼此彼此」。这家伙只有胆量十分过人,说不定很适合当捕手呢。
「罢了,之后的调查就交给月长。根据情况再决定是否要通知鸨田和其他家派。」
说毕,兵卫起身打开拉门离去,厅内只留下一阵相当微妙的寂静。
等到远去的脚步声消失后,孝巳一口呼出积在肺中的空气放松了下来。总觉得胃有点隐隐作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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