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严重化了。
应该也要通知月长这件事才对。但孝巳对他有所质疑,如果月长和叛徒串通,那么这件事也有可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吧?
就在孝巳犹豫的时候,月长的视线不经意地望向祠堂中。
「!」
下一秒,他飞也似的探头,眼神扫遍祠堂内部,当场傻住。原本就已经不甚红润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实在不像是演出来的。
「朽、朽绳的封印!」
大惊失色的月长身后,传出琉璃的一声叹息。
「月仔,正如你所见,朽绳复活另了。」
「什么……」
月长颤着肩头,一脸骇人的回过头来,在琉璃再度开口前,极大的吼声响彻整座山间。
「你们两个!给我到本家来!」
3
被月长强行带到屋舍的孝巳与琉璃现在正在距离别屋较近的厅堂中。
没有任何家具摆设,是一间空旷的榻榻米屋。房间的中央坐着两个等着受审的嫌疑犯。前方有扇紧闭的拉门,而之臣、小百合和月长静静地正坐在拉门斜前方。
……这个状态已经僵持了近二十分钟。孝巳被异常紧张的气氛所震慑,偷偷和坐在隔壁的琉璃咬着耳朵。
「喂,是不是有点不妙啊。」
「什么事?」
「这个情况根本就是在怀疑我们两个嘛。」
孝巳他们解开了朽绳的封印——月长一定这么认为。
那座看起来随意堆叠而成的石塔,其实是用特别的堆法叠成,十分坚固的样子。据说耐得住地震,又因为施以结界,山里的动物也不会靠近。
也就是说,变成这副模样怎么想都是人为的蓄意破坏。
「都被当成犯人了,这可不能开玩笑。得好好说明才行……」
「月仔来的时机太差了呢,不过——」
「不过什么啦?」
「认知的不协调就是搞笑的王道啊。」
「这个情况下你要怎么搞笑啊!」
前方三人的视线投射到不禁激动吐槽的孝巳身上。他深深低头表示歉意,狼狈地重新坐好。
突然,琉璃小声地喊了一句「来了」。
还没来得及回应,绘在拉门上的山水画被左右拉开。无声无息被打开的空间里——出现了一名穿着和服的威严老人。
这名老爷爷像木乃伊一样枯瘦,光着头且身材娇小,但散发出的气场可不是说笑的。他光是登场,孝巳就已经如坐针毡,分明是严冬却全身冒汗。
「——吾是鴫原兵卫。」
老人慢慢拉上拉门,以嘶哑的嗓音低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如此,孝巳他们是在这个房间等他啊。「要辩解就去和兵卫大人说吧」……月长讲了这句话后,就直接把两人带到这儿了。
兵卫在距离孝巳略有距离的正前方坐下,再次将视线定在两人身上。凹陷的眼窝中投射出的目光如刀刃般锐利,光是被盯着看就快被杀害了。
(这个人就是鴫原的爷爷……)
平时总是害他人转移视线的孝巳完全无法与他四目相交。紧握的手掌湿漉漉的,米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身体流下。
将他与之臣和小百合相比真是大错特错。由于那两人相当直爽,孝巳一不小心就忘了鴫原家是多么高格调的名门世家。不管是多不会看脸色的人都能清楚了解吧,这位名叫鴫原兵卫的老人——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的类型。要是用奇异笔在他脸上涂鸦的话,说不定会被揍个半死。
兵卫无视于被震慑的孝巳,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琉璃。他们像是一百年没见一样,气氛紧张地互瞪着双方。
「……有动家的异端儿啊。」
「出来了啊,鴫原家的滑头鬼。我今天一定要降伏你——」
「笨蛋快住嘴!」
孝巳全心全意压住煞有其事地单膝跪地,如此霸气说着的河童少女。「真、真是对不起。」他边把一头柔软短发按在榻榻米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头道歉。寿命感觉一下子减了三年。
……仔细一看,小百合将脸别过去,双肩微微颤动着。之臣对拚命忍笑的妻子小声地告诫:「好了」。在这种状况下还笑得出来,还真是气定神闲的人。
眼前琉璃空前绝后的招呼,兵卫连眉毛也没动一下,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话题。
「老夫刚刚去朽绳的祠堂确认过了。」
整个房间又回到如死水般的寂静,天花板某处仿佛被这阵紧张影响似的,发出房屋偶尔会出现的响声。
「老夫就单刀直入地问,解开封印的是你们这两个家伙么?」
「才不是呢,大错特错。」
琉璃左右晃着一头短发。之臣严厉地继续追问额头上还残留榻榻米印的她:
「那么你说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GOOG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