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啊?」
「为了要重新订下契约喔。兽灵即使长期接受使唤,有时也会不受控制。活生生的宠物不也会这样吗?」
「喔~」
「所以必须要定期展现自己的力量,让它们知道上下关系。『兽流』的三家每年年底都会举办这个仪式,那就是晦式。」
与自己的守护灵战斗,重新缔结契约。以翠来说有两只守护灵,所以得赢它们双方才行吧。
「在这层意义上,拥有超过一只的兽灵可是相当辛苦呢。不过事到如今,它们两个守护灵也不可能对主人干戈相向,其实也没有举行晦式的必要……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为了确定翠的能力才举行的吧。」
「原来如此,也就是去帮她加油啰。」
「毕竟这几年都没有去看吶,不过我去的原因不只有这个。」
琉璃突然勾起了嘴角,眼神像猫一样闪着光芒,小小的舌头舔了舔上唇。
「晦式那天晚上,鴫原家会叫寿司外卖喔。」
「…………」
「是顶级寿司喔。」
「……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啊。」
了解到刚刚舔唇背后的意义后,孝巳有点傻眼地回答。才想说她难得有像是挚友的行动,结果出发点竟然如此不单纯。
「真失礼,目的当然是帮翠加油。然而,一旦有寿司摆在眼前,怎么可能忍住不将手伸去……这无疑是人之常情。」
「少把贪吃说得那么帅气。」
「只不过,有个很棘手的问题吶。」
此时,河童少女压低声音,皱着脸双手环胸。她晃着被黑色厚裤袜包覆的双脚,老成地用鼻子叹着气。
「晦式不是专属鴫原家的活动,其它御三家的当家们也会参加。」
「其它御三家?」
「鴫原家的分家——鸨田和鸠森家。」
灵导界自古以来,就有以世袭制的家系为中心构成的组织,而该组织现在是以野兽做为守护灵的『兽流』三家主导。
本家·鴫原家的当家——即领导御三家的统领,也是全组织的中枢……正是翠。
「我和那些分家关系不怎么好呢,应该说是被讨厌了吧。」
「是因为……你爸爸的那件事?」
琉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应了一声:「是这样没错啦。」
把原先身为灵导师的父亲魂魄变成怨灵的她,为了阻挡父亲的灵障,擅自利用其它毫不相干的灵体。也正因为这番暴行,导致她被组织放逐。
「不过我和那两家原本就水火不容,那里的当家可是半点玩笑都开不得呢。」
这也难怪。作风保守的灵导家当家和视装傻如正义的琉璃,道两者不可能相处融洽吧。
「尤其是鸠森的当家,他可是把我视成眼中钉呢。以前不小心把他的眼镜坐坏,从那之后就一直跟我势不两立。」
「你直接坐在他的眼镜上?」
「我没有错喔。是把眼镜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坐垫上的人不对。」
「这……嗯……」
这样的话确实算是不可抗力吧。竟然记恨这么久,对方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不觉得很不讲理吗?」
「也是啦。虽然是很重要的眼镜,但再怎么说都是场意外嘛。」
「那样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他在铺梗吧。」
「你根本是故意的嘛!」
收回前言。这样对方当然会生气啊。
「『等等!别坐下!』对我来说就等于『好!坐吧!』如果能让大家笑出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啊。」
「太不讲理了吧!」
「就是嘛。」
「说你啦!」
看见孝巳不畏寒冷地大喊,琉璃满足地窃笑,接着一副要进入正题的模样往他稍稍探出身子。缀着纤长睫毛的水灵眼眸看起来就像个迷你星象仪。
「就是这样。柘榴已经回老家了,但你会来吧?」
「……嗯……」
如果是为了替翠打气,那么稍作打扰应该也无妨吧。而且听了刚刚这段往事,让这家伙一个人去鴫原家不免有些担心。
「我知道了,我也去吧。」
「嗯,这才是闲人嘛。」
「啰嗦。」
孝巳一如往常地被她牵着走,接受了邀约。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今年以来最大的事件正等着他。
2
第二天。
孝巳从一大早就闲得发慌,他换上运动服,决定出门慢跑。
戴上耳机、漫无目的地跑过河堤与国道。正在播放的是由约二十首歌组成的动漫歌清单,源于翠叫他把歌曲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