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半掩的铁栏杆大门是精致的西洋风格,看起来就像玫瑰的藤蔓一样。
……之后按了好几次门铃,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她应该在家才对,该不会还在睡吧。
探头往里面一瞧,发现房舍的门也跟大门一样半掩着,难道是不小心忘记锁了吗?
孝巳下定决心穿过大门,从略开的门缝向内再打了一次招呼,但仍然没有半个人应门。他将拿在手上的花束轻轻搭在肩上,束手无策地待了一会儿。
「嗯?」
他突然发现,隐约可见的玄关内部有个地方不太寻常。
里面半双鞋子都没有。从门缝流泻而出的空气感觉相当闷,告知他这间房子紧闭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空气没有对外流通。
(没有人在吗?)
琉璃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她也曾经说过自己没有兄弟姊妹。既然如此,住在这里的就只有琉璃和她母亲了……但是玄关完全没有鞋子,而且门还半开着,实在有点异常。
孝巳经踌躇约五分钟,逼不得已脱下鞋子踏了进去。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极其失礼,可是琉璃不仅感冒,还接受三冢昂大的邀约,这几天又完全无法取得联系,太令人担心了。
(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造访有动家……)
这次是从小学三年级的生日派对以来,第一次造访女生家。不对,自己几乎每天都逗留在翠家而且还叨扰很久,不过也只限于道场而已,主屋连一次都没有去过。
考虑到可能有其他家人在,他决定先到餐厅看看。
那是一个只放了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宽广又整洁的空间。看来打扫得相当仔细,却完全没有人在此生活的气息。四处空荡荡,显得格外荒凉。
孝巳就此返回走廊、踏上二楼,左右各有两扇门。
其中一间是还留有图钉与便条纸残角的房间。已氧化变黄的纸张上写着小小的「琉璃」。
这么说来,上面的字样看起来与贴在社办外「搞笑研究社」的笔迹极为相似,她的不拘小节连在私生活都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有动,在吗?我是绀野。」
试着敲了敲门,可是没有回应。他又多喊了好几次,确认都没获得回音,便往内告知一声「我进去了喔」后,慢慢地打开门。
……见到房内的瞬间,孝巳不禁充满疑惑。
房间比想像中还要大上许多,随便一数至少也有十张榻榻米大。正如预料,琉璃没有在房间里。
书桌、床铺、书架、衣柜……房间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这几样东西令孝巳觉得奇怪。
书桌上空无一物,床上连棉被都没有,书架则只有几本参考书。微微敞开的衣柜里,只看见一件衬衫而已。
(这就是……有动的房间吗?)
他站在房间中央,仔细地望着室内。
这里和一楼一样毫无生活感。不是经过整理的干净整洁,而是对高中少女来说过于缺乏生气、如空壳般的房间。
「若要说起来,这也很像她呢。」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孝巳吓得跳了起来,回过头。
当他往门看去的瞬间,全身宛如冻结了一般。不对,在他转过去前,他就已经知道那是谁的声音了。
——三冢昂大站在眼前。
他用和在医院遇见时一样的清澈双眼,温和地漾起微笑。与以前相同的皮衬衫、工作裤和四肢纤长的高姚身材。从浏海间露出的中性长相虽然端正,但与柘榴不太相像。
「三冢昂大……!」
「嗨,绀野孝巳同学。你也是来找琉璃的吗?真遗憾,她好像不在家喔。」
昂大以对朋友似的爽朗语气说道,接着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的墙上。他稍稍看了一圏房内,直率地说出他的感想:「还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呢。」
「看样子你也是第一次过来这里吧,我稍微放心一点了。」
「你这家伙……」
看见孝巳怀着戒心往后退了几步,他则是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耸耸肩。
「不用这么紧张,机会难得,我们就先聊聊天吧。」
「聊天?」
孝巳紧盯着昂大、不敢大意,努力厘清目前的状况。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他还没有从琉璃那里得到满意的答覆吗?那就表示,琉璃最终放弃寻求他的建议,一个人写段子吗?
不对,不只有这个选项。也有可能是孝巳被跟踪,或是他正是为了拉拢琉璃所以才来她家。
「绀野孝巳同学。」
昂大打断孝巳的思绪,悠悠地开口。
「你知道多少琉璃的事呢?想必知道她爸爸已经过世这件事吧?毕竟灵导壮马先生怨灵的人就是你吧?」
「……进行灵导的不是我,是有动自己,是她自己下定决心的。」
「那么,她一个人住在这间房子里呢?」
「一个人?」
昂大愉悦的笑声与孝巳无意识的呢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