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肯定会很高兴受到拔擢,并且努力工作。可是不论结果是好是坏,公司都不会保障他们这些创作者的尊严。甚至不在乎他们身体、精神层面的健康。
可以肯定,公司不会管他们的死活。
「可是我知道,这样下去对阿康肯定不好。因此我希望桥场能以辅助的身分加入。」
「所以才找我商量吧。」
堀井点头同意后,歉疚地叹了一口气。
「你会向他说明吧。」
「当然,所以我才先向你报告。可是我认为这对桥场也是个机会,毕竟包括正式录取。」
然后堀井一口气喝光杯中物。
「阿康很孤独。从那时候他就和我们保持距离。可是他目前信任桥场,也和桥场互相尊重。我希望桥场能成为他的刹车,阻止他失去控制。」
这次轮到我叹气了。
「桥场目前正在烦恼同学的将来呢。」
「我有听说过一些。他在烦恼是否要适可而止,还是送朋友下地狱,对吧?」
「嗯,可是我认为……他已经有了答案。不,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事,我认为他从一开始就没得选择。」
没错,现在的桥场即使有点犹豫,结论应该只有一个。
可是这个结论,肯定与阿康背道而驰……
「……是吗,意思是有可能让阿康感到绝望吗?」
我默默点头,同意阿康的话,然后静静举起酒杯。
在酒杯中闪闪发光的酒,其实价格不菲。可是要问好不好喝,念书时和大家一起胡闹,一起喝的酒反而好喝好几倍。
大家拍着肩膀胡说八道,趁着酒意在外头乱逛。有人说的话或行径一戳到笑点,大家就狂笑到差点岔气,然后直接倒下呼呼大睡。当时喝的便宜烧酒实在太好喝了。
如今嘴巴在重重障碍下愈来愈沉重,身体也逐渐不灵活。为了驱动嘴和身体,我拿酒当汽油灌。这种酒喝起来既苦涩,还在胃里烧融自己的内心。但要是有人劝我别喝,我会回答不喝酒就提不起动力工作。
随着年龄增长,我们愈来愈不懂得享受酒。
「我们都变成糟糕透顶的大人了呢。」
「嗯,所以才希望尽量避免他们重蹈我们的覆辙啊。」
堀井这句话比任何酒精都沁入心脾。
创作这一行究竟是什么呢,桥场。
◆
储藏室整理到傍晚才结束。
之后过不到一小时,志野亚贵与小优就回来了。于是我们再度四人享用晚餐。
「昨天没机会享用,今天就吃牡蛎大餐吧。」
仁先生宣布后,志野亚贵也很开心。
由于呆坐着也闲得发慌,所以我在厨房帮忙准备,同时视线瞥向志野亚贵与小优。
志野亚贵似乎没什么异状。她似乎看着在地的节目,不时开心地欢笑。
不过一起看电视的小优却没有丝毫笑容。或许他平时就是那样,可是他昨天那番话还萦绕在我心中。
(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我有点担心他会对我说什么。不过到了晚餐时分,他和昨天一样没开口,平静无波地享用餐点。
但我们几人的内心肯定都不平静。
(我们三人都各有心思呢。)
大家明明都重视彼此,可是想法却不一样。
其中只有我无能为力,乱了分寸。
既下不了决心,也无法集中在关心的对象身上。
(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晚餐和昨天一样美味,可是我发现吃完后,却几乎不记得晚餐的滋味。应该是脑海里塞了太多事情,甚至无暇享受餐点。
明天中午前要去搭新干线。我原本想趁回程与志野亚贵继续聊之前那件事。
可是我始终无法下定论。即使我泡在浴缸里左思右想,依然得不到任何答案。
(没办法,睡觉吧。)
放弃与小优对话的可能性,我离开浴室,回到日式房间。在拉开纸门后,
「咦……?」
我发现一张写了时间与地点的便条放在棉被上。
◇
距离志野亚贵家不远,有一座小小的在地神社,名叫产宫神社。
在来的路上我有见到,和志野亚贵聊起。她说这里会举办在地的夏日庆典或相扑比赛,当地居民都很熟悉。
我依照指定的时间前往该处后,发现一如预料,小优站在该处。
一见到我,他便略为惊讶,彷佛在想『真的来了啊』。
但之后他并未向我打招呼,依然仅露出紧张的眼神注视我。
「所以你找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