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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师约时间时,她坚持给她三十分钟就好,会在时间内说完一切。还将内容整理成十张文件档,包括自己究竟多么想见到桥场恭也的原因,以及遇见后要做什么的愿景。然后她大方在老师面前讲解。
「在本人说明完后,加纳老师大笑一番。还称赞本人非常有趣,愿意居中牵线让本人见到大大!啊,大大要不要看本人的简报呢。本人一直放在包包里,心想说不定有机会让大大见识一下呢!」
然后她交给我一份列印后,装在透明资料本的简报。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实际上接近三十岁,在我看来这种战术很常见,其实不足为奇。
但是竹那珂小姐不久前还是高中生。这样的孩子若懂得制作有模有样的简报,在老师面前毫无惧色地发表,加纳老师肯定会满脸笑容迎接。
(话说这做得真精致啊。)
刚才她说绘画与写作都半途而废,但是文句通顺又易于阅读。插图的运用与版面设计都早已超越大学生的水准。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师会介绍她去得胜者软体打工。
「然后顺利通过打工的面试,获得了与我共处的机会吗。」
「没错!不过本人才一年级,还要上课,所以根本没时间与大大说话。」
听她说到这里,我才发现。
「咦,等一下,竹那珂小姐。你不是很难挤出时间打工吗……」
「是啊!学分也修得很辛苦。不过本人已经做好觉悟,只有这个方法才能直接与大大说话。」
一开始听到她追着我就读艺大,我的印象是她真奇特。不过真要说的话,其实接近『她是个有趣的人』。
不过从她口中再次听到过程后,我才终于发现无法以奇特看待她。
而是纯粹觉得她很厉害。她并非单纯出于向往才慕名而来。正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如今她才能在这里。
「所以大大真是罪孽深重啊。」
虽然她打趣地说,
「是吗……」
但这句话正面刺中了我。
我想起刚才自己在想的事情。听到她的说词,我心中想起许多头绪。
因为彷佛见到了以前的自己。
即使想创作,可是一无技能,二无异于常人的热情。但依然坚定想走创作这一行。这种矛盾甚至自私的愿望,让她发现了制作人这条路。
不过她不像我曾经放弃梦想,柿子挑软的吃。她始终维持一开始抱持的梦想,持续探索并努力。既没有找借口,还立刻付诸行动,最后来到我的身边。
看着在一旁开心滑手机的她,我发现自己对她有几分畏惧与敬意,以及强烈的兴趣。同时我也害怕,自己竟然成为她向往的对象。
(原来我一直将这么可怕的事情当成热情的火种啊。)
向往某位创作者,追寻对方的脚步其实很常见。要说最近的例子,就是斋川。某种意义上我利用了这层关系,不仅让志野亚贵重新振作,也让斋川充满干劲。
但这也形同施加压力,改变他人的人生。虽然我没有直接问本人,但她们心中应该或多或少都有意识到。
我的反应则是装作没看到。虽然我用个人主义这种借口当挡箭牌,但我后来放任她们自由发展,看会产生何种影响,。
幸好她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还相互在画技上较劲。目前她们彼此既是劲敌,又是学姊学妹的关系。但这只是她们的努力与运气朝最好的方向发挥作用罢了。
让憧憬自己,主动接近的对象维持憧憬的心情。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正在体会这种恐怖。
「呼啊……如果又在大大您身旁睡着,那就抱歉了……」
「没关系,你睡吧。」
她回答『好~』,同时很快便听到她睡着的鼻息。肩膀附近传来柔软的触感,以及体温。
不过这和之前感觉到的有很大的差距,应该也没有任何歪脑筋。而是压在肩膀上的沉重负担。
◇
在喜志站叫醒竹那珂小姐,目送她回去后,我搭乘公车回家。
最近经常很晚才回到家。路上能看的景色变少,就难免专注于内心的想法。
所以这段时间,我烦恼的事情愈来愈多。
(我明明会的不多。)
制作人听起来很了不起,其实我只是应用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且我只是带着十年后的知识,身为活在这个时代的桥场恭也,目前几乎尚未确立任何事物。
从公车站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想这些事。边想边走,就觉得距离变短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站在家门前。
思绪没有结论,心情一团乱的我转动钥匙,打开大门。客厅的灯没开,大家似乎早已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家都在努力呢。」
我带着放心与一抹寂寥,叹了一口气,然后走上二楼。
打开房间电灯后,我坐到电脑面前,准备简单记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借由写些简单的日记,可以发现自己的立场与想法的变化,所以我最近能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