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匪浅。即使她没有优待桥场，却总让人忍不住瞎猜两人是不是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所以和她对谈时，我都提醒自己尽量使用客气的语气。反正我早就习惯与烦人的大人对谈，倒不觉得痛苦。可是必须事先做好心理准备，所以很烦。
「久等了，抱歉啦。」
老师双手端著装了咖啡的纸杯出现。
「喝黑咖啡没问题吧？想加或砂糖的话就自取吧。」
她以下巴示意的方向放著奶精与条状糖包。而且都还装在大袋子内，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她的个性。
「那么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开门见山地询问，
「别这么著急嘛。先聊个几句再进入正题也好啊。」
老师随即苦笑著岔开话题。对，我就是讨厌她的这一点。
「首先是芝多那件事，你似乎各方面都很辛苦呢。」
嘴上说要闲聊，结果老师一开口就是麻烦的话题。
「还好……我其实没做什么。」
「是吗？听桥场说，风波似乎闹得有点大呢。」
这句话听得我紧咬牙根。
那件事情我之前就听说，桥场为了解决芝多闹出的跟踪狂风波而四处奔走。
我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本来就与我无关。老师说，芝多的异常举止可能与我的言行有关。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这样也要怪到我头上，我哪受得了。
可是表面上变成我捅出娄子，桥场帮忙擦屁股。实在很不爽。即使我非常不爽，现在骂出来却也无济于事。
所以，
「抱歉。」
就算不情愿，我还是选择先道歉。
「不，反正这件事和你没有直接关系。毕竟他曾经是你的团队成员，我只是以为你会有什么想法。」
算了吧，我都快忘了他这个人。
「那么没事了吗？老师找我来就为了这件事吧？」
我正想加快进度，老师却语出惊人。
「话题先别急著结束。因为正题刚好与这件事情有关。」
「啊？」
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师刚才不是说过，和我没有直接关系吗。
「九路田，你身为制作助理的能力非常强大。」
「不敢当。老师怎么突然夸奖我？」
「不过呢，考虑到年龄与经验，实在太过禁欲主义了。这样会导致团队成员难以适应，也会酿成芝多这样的悲剧。」
「拜托，有什么关系。这里可是艺大耶？大家是为了学习创作才齐聚一堂，本来就不该抱持天真的幻想。说了又怎样，听到几句话就玻璃心碎满地的人，最好识相点赶快滚啦。何况我们还是大一新生时，老师说过的话不就包含这些了吗。」
「哈，你还真是一针见血呢。没错，你说得对。」
老师发出独特的咯咯笑声。
「不过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是学习的一环。不是所有人来到此地的决心都那么坚定。不觉得见到这些能力不行的同学，对今后的人生有帮助吗？」
「省省吧，我根本不会跟这种人共事。」
「哦，口气真大。不过像你这种倔脾气的人，当总监的成功率比较高。」
真让人火大。
老师从刚才就不断拋出麻烦的话题。还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回应，而是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
「所以说，老师希望我收敛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的日常工作就会少一些啊。问题学生愈少，大学教授就当得愈轻松。」
「果然希望我收敛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教授当得太轻松就没意思了，我才不干。没有像你这种刺头，每天都会很平淡，没意思。」
到底是怎样啊。
我开始有点不爽了。
「还是希望我收敛吧？不然老师何必找我来一趟。」
「不，说过好几次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你没有直接伤害他人，或是与制作过程无关的个人攻击，我不打算挑你这个毛病。」
「那老师到底想说什么啊！刚才讲这么多吐槽了半天，还以为要劝我改掉或是收敛，结果又说不是。拜托老师解释清楚，到底要我怎么样啦！」
老师转移话题转得太过分，让我忍不住呛声。反正又不足以受罚，没差。
「别这么生气嘛。我没说你的行为有问题啊，真要说的话，是根源的问题。」
（插图010）
「什么意思啊。」
只要行为没有出差错，不就没问题了吗。
「我想问的是你的行为原理啊，九路田。」
「行为……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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