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最棒的笨蛋们携手。」
我真的很想说,当时贯之的表情就代表永远。实际上本来应该再持续三年才对。
可是如今,贯之已经……
「……同学?恭也同学?」
我顿时惊觉,回过神来。仔细一瞧,发现志野亚贵担忧地盯著我。
「刚才在想什么吗?」
「不,只是稍微睡著了一下。白天玩得太累了吧。」
最近老是让志野亚贵担心。
总觉得已经曝光了,但我还是转移话题。
◇
用餐完毕后,我们返回旅馆。研修中心有一处像小庭院的空间,于是我们决定在那里放烟火。
「我就不用了。白天走来走去觉得累了。」
没怎么参加海水浴,逛了水族馆等地的河濑川,选择从房间观赏烟火。我也觉得有点累了,所以同样留在房间。
「好,来放降落伞烟火吧!大家接著!!」
桐生学长彷佛精力用不完,每次点燃立地式烟火都嚷嚷。他哪来这么多能量啊。
「……从事编辑工作时,明明是沉默又寡言的人呢。」
连河濑川都错愕到极点,眼神彷佛见到不可思议的事物。
「他在系上还靠照片得过奖啊,人不可貌相嘛。」
「对啊,我也没资格说别人。不论我或是你,肯定都有些地方与众不同。」
肯定是这样。我以前以为自己平凡又缺乏特徵,不过在这两年内,我才发现并非如此。
外头在喧嚣,凝视外头的室内则一片寂静。
彷佛与外界切离般,我对两人独处的空间感到有些紧张。
「河濑川──」
她转头望向我。
河濑川的表情平稳得让我惊讶。纯论这一瞬间的话,她的表情就像志野亚贵,流露出包容对方的体贴。
「什么事?」
声音也非常柔和。
我听过她这种声音。十年后,在与她道别的机场,她就是以这种声音向我开口。
如今,我要使用当时的约定了。
「有件事情,我想找你谈谈。」
河濑川彷佛面露些许微笑。或许是我多心,可是在我看来,她的表情的确宛如包容我的一切……应该吧。
「我就知道。」
河濑川呼了一口气。
「原来你早就料到了啊。」
「隐隐约约吧。你特地和我这种无趣的女人单独留在房间,我就猜到了大概。」
她居然没有联想到男女之情,还真有她的作风呢。
窗外吹进房间内的风暖暖的。晴朗的夜空过了一段时间后,高挂著皎洁的月亮。
「可能会讲很久,抱歉。」
「有事商量不是都这样吗。所以要聊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叙述。
「老实说,我非常烦恼。甚至觉得……如果不找人谈谈,我可能会崩溃。」
前几天,担心我的志野亚贵主动抱紧我时,我拚了命才压抑自己。
「我本来只想将左思右想,绞尽脑汁后的结果当成自己的道路。但即使我如此逼迫自己,依然会留下迷惘。」
遇见九路田这个人,对我而言果然是注定吧。
我猜他也曾经犹豫过。但他应该靠自我意识与成绩,强行压抑迷惘后塑造如今的他。
在他身上,我彷佛看见镜像的自己。以利己主义推动他人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他就是最好的答案。
所以我面对他的时候,一直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沉重。出一张嘴什么都讲得出口,什么背负他人的人生啦,了解他人啦。问题是真的做得到吗。
「这次作品缺乏的决定性事物究竟是什么──我有一个想法。」
为奈奈子的歌曲注入生命,赋予斋川的绘画色彩,最重要的元素。
「可是这种元素究竟是什么,我偏偏缺乏坚定的自信。如果我真的要贯彻到底……代表我会再度深入干涉他人的人生。老实说,我很害怕。」
我看了一眼河濑川。她一直注视著我。
「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认为这次的作品究竟缺少了什么?然后你觉得……该怎么解决?」
首先,我陈述自己的意见。
这次作品缺少了什么元素。以及为了获得这些元素,我必须怎么做。当然也包括可能引发的风险。
有件事情我一直在思考。无时无刻,为了将来的那一刻而准备许久。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现在付诸实行。
「就这样。你觉得……如何?」
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