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是以我正式开始画画时的笔触绘制的。因为我十分迷惘,所以基于回归原点的意义来画。」
原来如此,难怪与以前的色调不一样。
「这种笔触是我以前向往的绘师。以前我真的非常喜欢那一位。」
说著,彩花的眼神一瞬间彷佛幼童般闪闪发光。
看来对方是她相当憧憬的对象。
「之后可以给我这张插图的档案吗?」
「当然!完成之后,我会第一个寄给桥场先生您的!」
彩花宛如要跳起来般喜上眉梢,
「我或许产生了一点干劲喔!」
然后转身面向森下小姐,很有精神地宣告。
「咦,真、真的吗,老师!」
「这个~虽然不是立刻恢复,但我有种想积极尝试的感觉……吧。半途而废也不行,来安排下一次的讨论时间吧。」
「我、我知道了!请、请稍等一下,我拿笔记本出来。」
森下小姐从包包中抽出笔记本,气势几乎要撕破本子般开始翻页。
我偷偷瞧了一眼彩花的表情。
彷佛怀念往事,又彷佛遥望远方般的表情,一直烙印在我的眼中。
◇
「真的──太感谢桥场先生您了!」
回程的电车上,森下小姐基于与去程不同的原因,不停向我鞠躬致谢。
「似乎没办法让她立刻完工,这样行吗?」
「没关系,之前老师总是提出模糊不清的目标。光是订下确定的日期就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一想到她之前究竟怎么和对方交涉的,我就觉得头痛。
团体制作的过程中,最害怕的就是看不到尽头的拖延。因为即使是大幅延后,但只要知道期限,就比较容易拟定对策。
以这一点而言,或许的确算是进步。
「老师画的图真的很棒,可是缺乏干劲时就完全画不出来呢……」
森下小姐一脸憔悴地嘀咕。
「她的画的确很漂亮。」
不论是去程电车或是在她住处现场,她画的插图样品的确全都十分精美,全都散发大咖绘师的气场。
如此一来,我愈来愈好奇为何在原本的二○一六年,居然完全不知道她。
(问题大概在于时间点吧。)
即使画得非常棒,也有许多画师因为选择题材或工作的受瞩目程度等原因,始终没有出名。
「多亏您的帮忙,下一次的行程也决定了,收获丰硕呢。」
「对啊,暂时是解决了……吧。」
回答的同时,有一件事情我始终很在意。
看得出来不论河濑川或森下小姐,都将我当成与彩花的交涉筹码。如果不是因为某种关系,怎么可能这样看待我。
而且按下对讲机时,彩花的反应也看得出端倪。很明显在她的眼中,我已经是「熟识的对象」。
中间究竟有什么原委呢。
「话说那女孩,以前和我是不是在工作等方面……」
我才刚开口,森下小姐的电话便响起。
「啊,抱歉。公司打电话来……您好?啊,社长!」
「社长……?」
考虑到打电话的对象,这个话题多半得暂时延后。
「是的,是的,没错。桥场先生……是的,暂时提到了预定行程,所以……目前在回公司的路上,是的,您辛苦了。」
一如预料,电话讲很久,导致我错失时机询问自己与彩花有何关系。
◇
刚抵达公司,森下小姐就深深叹了一口气。
「话说,桥场先生。」
「嗯?」
「或许社长会念东念西,不过您别太放在心上。」
难道与刚才通话的内容有关吗。
「咦,难道不只报告而已?有什么麻烦事吗?」
「是没有,不过社长对桥场先生期待过度了。」
不明所以的我歪头疑惑。
「不过放心吧。不论社长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
一打开开发室的门,就传来嗓门洪亮的声音迎接我和森下小姐。
「桥场老弟!这样不行啊,怎么不像之前一样说服她,直到她愿意画为止呢!」
然后有人突然搂住我的肩膀,前后晃动。
「咦,呃。」
「因为交给你几乎都能搞定,与创作者相关的麻烦才总是拜托你出面耶?拜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