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想法是好事,但其实身为社长的人,是最需要看清现实的,你明白吗?」
唉,说著我又叹了一口气。
「变成这样我也不愿意,不过还是会继续跟著社长的,至少你要好好面对债务,认真制作下一部作品。」
话说到一半,我一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本在那里的社长已经不见人影。
「这是……咦?社、社长!?」
环顾这一点都不大的楼层,却没有任何人在了。
「那个人是躲到哪里去了啊……」
就在我转头张望了两、三次之后。
「呀──!拜、拜托原谅我!!!」
没出息到令人吃惊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大楼外。
我慌忙从座位上起身,从窗户看向外面。
「你这混帐是躲哪里去了!没想到来堵堵看,还真的被我们逮到。」
两名穿著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男子,从左右两边架住社长。
「不,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们员工哭著来哀求,我觉得他们很可怜才……」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了,那你就乖乖上车吧。」
「我不要!住手!我讨厌上车~~~~~~!!!」
就像被两只铝棒压著一样,社长被丢入白色厢型车后座,碰地一声,车门就这样冷冷地关上。
伴随著沉重的引擎声响起,厢型车载著社长往西边驶去。
即便车身已经消失,排气臭味已经消散,寂静笼罩四周,我仍一直望著厢型车离去的方向。
太阳开始一点一点地没入地平线。
「……这下子,我是真的失业了啊……」
◇
桥场恭也,二十八岁。
在奈良县西边的地方都会区出生、长大,毕业于地方上的私立大学。以成为游戏制造商研发人员为目标,但所有求职都铩羽而归,最后终于被一间汽车用品店雇用当业务,就此开始常换工作的生活。在这之后,因为无法忘怀制作游戏的梦想,而到秋叶原的电玩店当店员,进而受到当时认识的游戏公司社长邀请,在应该要实现梦想的二十六岁,当上成人电玩游戏品牌的总监。
然而,我工作的公司只有社长的梦想堪称伟大,实质内容则是空壳。
说一定会带进公司的知名原画师,才发电子邮件五分钟就人家被回绝,后来我去向当店员时认识的女原画师下跪拜托,结果也因为社长不停乱发性骚扰简讯而半途离开。到头来,社长夸口说有人脉关系的名作家没回一封信就算了,对方还在社群网站上发文写著『收到一封真他妈没礼貌的委托信wwww』。结果找不到作家,就参考社长以创作故事为名的幻想文章,动用所有工作人员来写剧本,并在没有先确认相关软、硬体环境的情况下,就这样开始正式进入制作,因此研发起来也超困难,最后只得将发行日期半年、一年地一延再延。
这就是如绘画般的成人游戏残酷故事,要说这是业界常态,或许也算是吧。
「说实在,那个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员工一个、两个慢慢消失不见的同时,我就得负责消化那些工作。像是原画师离开了,我得想办法临摹出来;如果没人可以接手上色人员的工作,我就得去著色;为了促销商品还得自己画店面文宣海报;或是一边跟影片编辑软体苦战一边想办法生出PV。不管是录音、改编剧本或是专案企划,没有一个环节是我没有碰过的。
然而,最终结果就是游戏没能完成。社长大动作签约的程式却有满满的BUG,到第五次修正终于可以稳定运作,但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个游戏了。
最后我的钱包里,也只剩下一张五千圆钞票。
用这笔钱买了到奈良的夜班客运车票,立刻坐进车内。
我要回老家。
结果,社长就此再也没回来。到头来,领不到薪水也付不出房租,办公室也被所在大楼退租,走投无路之下,我只能选择回家。
为了道歉而连络的几名业界人士中,也有人向我招手。所以如果想要做下去的话,或许也还是可以继续留在那个圈子里。
可是,我已经完全受够了。
竟然没眼光到只能在那样的社长底下工作,我对于自已的厌恶,远大于在成人游戏产业工作的快乐。
可能也只是累了,但我已经无力做其他打算。
「咦?有通知……?」
这时,口袋里的智慧型手机传来震动。
有封讯息。
是niconico动画传来的。
「啊!九点开始有游戏制作公司的直播。」
多少跟职业性质也有关系,我有订阅几个成人游戏制作公司的社群频道。所以每次只要有新节目就会通知,这次则是身为业界大厂的得胜者软体公司开直播。
一插上耳机没多久,直播就开始了。
「要发表新企划……?这间会有什么新东西吗?」
得胜者软体公司是一间资本雄厚的老公司,身为超级优良的制造商,有三条稳定路线轮流制作软体。
只不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