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浮现在脑海中。
她真的是相当美丽的女性。如果在一般环境下出生成长的话,她肯定能成为偶像、模特儿或女演员吧。不,以她的性格不知道会不会选择那种辉煌的职业……但毫无疑问,她应该不会从事射杀别人的工作才对。
明明如此,她现在却在那里战斗着。
然后,朋生此刻打算从那里逃走。
……最重要的是,纯还没有和丽奈泡过温泉。
朋生下定了决心。
「……你稍微在这里躲一会儿……我去把纯带回来。」
朋生知道丽奈倒抽了一口气。这样便足够了,没有必要再继续确认。
他奔向了通往医院的地下壕入口。
比刚才更响亮的两发枪声响起,下一个瞬间,是如同机关枪一般的连射声响。那之后,又有数发巨大的枪声。
战斗愈来愈壮烈了。朋生发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叫人呕心的冷汗从全身狂冒不止。
但是反过来想,这表示纯正只身一人拼命努力着。
所以朋生举起颤抖的双脚,冲进了地下壕中。
身为埃癸斯调查人员,同时是宇神丽奈追捕计划新负责人的久我,右手紧握着手枪在废弃医院的走廊前进着,同时叹了一口气。
无论麾下有多少人死去,久我都丝毫不会挂心。不过十二名突击队伍中,已经有八人身负重伤了。
全员都性命无虞,然而手脚都已被射穿,派不上用场了。
对方大概手下留情,没把他们杀死吧。以那种天真的人为对手,竟有八人被伤得无法行动。久我再次叹了一口气。同样是调查人员,却令久我看不顺眼的永泽已经垮台,接下来又能将同样令他看不顺眼的小女孩——宇神纯——给杀死。一想起这件事,久我又振奋起了精神。
宇神纯已经身负重伤了。久我命令剩下还能行动的四名麾下社员前进,以追寻她的血迹。
以这样的出血量,光是维持意识应该就竭尽全力了才对。
久我追踪血迹,并发现那道血迹延续到了一个房间中。
他向担任前锋的两名社员,下达闯进房内的指示。为了以后万一,他控制了时间差,并将足足三枚闪光震撼手榴弹扔进房内。
然后,两名前锋破门而入,闯进房内。两名后卫也跟随其后冲进房内。没有枪声。宇神纯已经死亡了吗——
……那个瞬间,房内发生了爆炸。
随着一阵轰然巨响,天花板的碎片如豪雨一般落下。最后闯入房内的社员被爆风与碎片震飞开来,滚出了走廊。
久我为防范暴风,反射性地在走廊上趴了下来,并咋舌一声——可恶,这下就全灭了!
仔细一看,延续至此刻发生了爆炸的房间的血迹莫名鲜明。他用指尖描画血痕,那果然不是血。是红墨水之类的东西。那个小姑娘伪装出了血迹,将他们诱导到设置了诡雷的房间内。久我站起身来,确认已破烂不堪的房内。
叫人意外的是,闯入其中的人全员生还,并痛苦地呻吟着。或许是防弹背心防御住了碎片,又或者是这个陷阱被刻意抑制了杀伤力。
话虽如此,已经没有任何能够继续战斗的人了。
一个烧成焦炭的金属制圆板滚落在房间内部。对方恐怕是利用了压力锅,在这里设置了简易爆炸装置吧。
如此一来,我方毫发无伤的人只剩自己一人。
应该请求追加社员吗?
但是,要是十二名社员都被解决之后又呼叫增援,能力会遭受质疑的。由于永泽现在已经垮台,这是可以追加奖金的好机会。可以的话,久我希望能不叫增援就解决。
久我再次确认走廊的血迹。
除了用红墨水伪装的部分以外,也有真正的血迹。她身负重伤这点不会有错。怎么可以输给那种小女孩。
久我如此判断后,便举起手枪,谨慎地在走廊上前进。
他原先也是在国防军和埃癸斯,出色完成了许多肮脏任务的男人。他的判断没有错。
纯好不容易抵达了最终防卫线,准备做最后的抵抗。她用水泥柱当作遮蔽物,以迎击敌人。如同字面上的意思,这是极尽单纯而消极的最后抵抗。
纯已掌握的战果是八名敌人。
就在刚才,她听见了自己设置的诡雷爆炸声。那个陷阱虽然被大幅抑制了杀伤力,但只要中奖的话,再怎么说应该都站不起来了吧。照理说又有几个人无法动弹了才对。
还剩下几个人呢?
但是即便能击退这支部队,要是有增援来的话,她就没有任何抵抗策略了。
自己的伤势也很严重。恐怕近乎致命伤了。
纯没有余裕施加像样的应急处理。她只从衣服上,在腹部缠了胶带而已。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却像烫伤一般地灼热。
而且因为出血的缘故,可怕的寒冷与睡意缠绕着她。
就算运气好能从这里离开,以这个伤势,大概也只活得过仅仅数小时而已。
——我所做的这些……是无谓的抵抗吗?
逃脱的希望一点一滴地从纯的脑海中消失殆尽。然后在希望消失的同时,她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