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御恩,诉之奉公(注:御恩奉公是日本中世纪构成武士主从关系的制度,两者为互惠关系,主人给予武士的利益称为御恩,武士给予主人的利益称为奉公)
本应系于延续得失
当经历长时化为其他事物之时
变化为无利亦无理的事物之时
其已非道亦非义
为人云疯狂信仰之狂热
●
「请您留步!」
「不可如此无礼——」
年轻的阿艺藩武士们纷纷上前制止。
硬是将那些人斥退——诗织一脚踏进福岛家宅邸。
一般而言,这是非常逾矩的行为。
武士未经对方许可私闯其他武士的宅邸,其义等同进攻「城池」。依情况不同,遭人斩杀也不得有怨言,可谓蛮夫莽行。不过,对手可是威名震天的天部众,到底还是没有这样的勇夫,敢跟她在主公的宅邸里以武力相搏。
「请您留步——」
三名福岛家家臣紧追在后,但诗织全盘无视。
若敢于此对她拔刀相向,甚至是出手制伏诗织,那还算有几番看头,然而,他们几个只是保持距离,对诗织进行口头抗议及制止。
(……这样也配称武士。)
诗织暗地里怀着如是想法。
她是在只原合战后出生的,还记得兵卫曾大叹「最近怯敌不前的武士愈来愈多了」——未曾经历以命相搏的厮杀,在世袭制度下继承父亲衣钵的武士变多了。
时局太平并非坏事。
不过生在这样的世界,武士或许无法再保有武士之实了。昭示他们存在理由的战争已成过往云烟,不存于世。更甚者,若德河治世持续一一百年、三百年,在日本这个国家,武士——至少冠有此称谓的阶级很有可能消失。
暂且不论这些——
「……」
大约是在这附近——诗织朝大致推敲后得出方向的屋宇深处走去,停在某个厅间前大声喊道:
「来人朽叶,打扰了!」
诗织不等回应就打开拉门。
里头有着——样子终究很是吃惊、正望向此处的正宪,以及福岛家家老的身影。
正宪那双眼一瞬间透出不悦之色。
战国武将原本就以言行粗暴、易怒者居多,福岛正宪正可说是其典型。这个男人身居静岳七枪之一,素以勇武著称,回应诗织的语气有如野兽咆哮。
「无礼的家伙!天部众这个名讳难道是冠在一群野蛮人身上吗!」
「朽叶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
另一人问话的声调比主子沉着些,是家老在说话。
记得名字是叫长尾和胜吧。发髯皆已斑白,是位脸上刻着不少皱纹的年迈武士。按年龄推算,应该已在战场上打滚多年了,但乍看之下给人一种和蔼老者的氛围,和正宪正好形成对比。
「我知道自己无礼。」
诗织以单膝触地,与腰身半悬的正宪、和胜对望。
「福岛大人——离岛那边的调查进展到哪儿了?」
「离岛?」
「贵藩人马看起来不像在整装待发。您无意派人前往离岛进行调查,这是为什么?莫非忙于替昨晚的袭击事件善后而分身乏术?」
「——这话是什么意思?」
正宪双眉一蹙。
如同他话中意思,看起来他并不明白诗织在讲些什么。
到这节骨眼上还想装作一问三不知,打算四两拨千金地回避诗织追问,福岛正宪应该没有愚昧到那种地步才是。
也就是说——
「我曾跟贵藩提及调查江羽港街外海离岛其一之事,为获得许可——于今早提出。您没有耳闻吗?」
「真是太不知分寸了……请您自重!」
似乎已经忍无可忍,和胜语气激动地出口。
不过——
「……和胜爷。」
正宪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绪,他转而朝和胜看去。
「她问了什么吗?」
「是,今天一早——朽叶大人确实突然说出想调查离岛。」
和胜颔首答覆,但露出不悦的表情说道:
「但老身认为如此妄言无从奉陪,因而未向主公禀报。」
「——妄言?」
突然被人不由分说地申斥,想必诗织感到极度不快。
不过——和胜的言行就像在昭告不快的人是他,语气不善地说:
「朽叶大人或许不知情,不过那座离岛周边的渔获量丰沛,很受当地居民尊崇——尤其是渔夫们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