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证明『没有』却很难——应该说几乎不可能。就算目前并『没有』出现在眼前,世上唯一的某样东西还是有可能存在于某处,并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存在』于某个地方。」
「啊,原来是这样。」
诗织大概理解晓月想表达的了。
「也就是说,要求你举证自己与失踪事件无关,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
「若你执意要求,到下次失踪事件发生前,你们得一直看守我才行吧。」
「说得也是呢,就那么办吧。」
诗织结论下得干脆。
不过……
「……我可没闲功夫跟你们这群人瞎耗。」
「为什么?」
「……」
晓月没有回答。
见状——诗织继续追问道:
「因为那具白色机关甲胄?」
「……」
晓月依然保持沉默。
不过,诗织并没漏看他表情的细微改变。
照这样看来……这名年轻的鬼,明显跟那具白色机关甲胄的驾驶员有某种瓜葛。
「总之,无论原因为何,就算你跟失踪事件无关,我们还是不能轻易放你走。」
「为何?」
「你应该知道才对,毕竟你是个鬼啊。」
诗织不忘将町民送的一升瓶装的酒夺至手边。
不过,正当她打算将酒倒进杯里时——酒瓶就被兵卫没收了。
诗织恨恨地白了副官一眼,但看到兵卫脸上写着「请您想想自己为何会在这」,她就改叹口气。
「鬼。没有父母为因,是种凭空诞生的东西——纵使有人类外貌,却是非人怪物。要说证据的话,是因为鬼的导术适性远比人类高上许多。光是存在,因果气场就乱了。」
「……所以?」
用不着多说,关于这点程度的说词,哓月自己也明白才是。
他的表情并无丝毫动摇,催促对方说下去。
「对一般人来说,你是个怪物。所以没办法正常——没办法混在人群里过正常生活。」
「……或许吧。」
「另一方面,由于导术上的才能非常优秀,鬼又没有家人亲属这层束缚,有时会被视为非常贵重的人才,受到器重。虽然是用在情报工作方面。只要你有那个意思,许多藩主都会提供丰厚俸禄喔。就好比——江羽的福岛家啦?或者朝廷方面。」
朝廷肯定把幕府当成眼中钉。
他们在千年前曾经享尽荣华富贵,一直希望唤回武家还是贵族走狗的时代。战国之世终结,如今世局再次以弄权为重,对于能成为得力助手的密探或间谍,他们肯定是望眼欲穿、求才若渴。
「看你对这种行为好像有意见?」
「与其说是我个人,不如说是幕府。倘若其中一藩的力量过于庞大,对幕府而言可不是件好事。一旦认定实力过剩的藩具有威胁,幕府就会着手削弱该藩势力。」
「用些刻意刁难的藉口来削减俸禄,这话可听多了。」
晓月的语气听来讽刺。
不过,诗织却不以为意地颔首继续道:
「因为这样,幕府和各地诸侯的关系持续紧张,可能会引发些不必要的争端。有一点希望你别误会,我们并非在摆弄权势,只是不希望世局又变得跟战国一样混乱罢了。为了维持天下太平,我们不希望德河政权动摇。」
「话怎么讲都随人。」
晓月扯出一抹浅笑,嘴里回道。
「在上位者总是讲场面话来灌迷汤——可惜的是我并不打算去哪里谋官位。」
「……那你有什么目的?」
结果,话绕到这边来了。
不过——
「……」
一讲到这个关键问题,晓月果然就沉默了。
「算了,无妨。既然这样——换问这边。」
诗织说着转头看向——沙雾。
「阳炎……沙雾,名字是这样对吧。说真的,你也浑身是谜呢。」
「……」
「要是你不回答,我会很困扰的。」
这边这个态度冷淡——说得更贴切点,更像是怕得不敢开口,或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沙雾先是一脸飘忽、表情虚幻地看向身旁晓月,接着才朝诗织看去。
「……你要拷问我吗……?」
她像是突然想到一般如此问道。
完全没有害怕的样子,但也没有「反正你办不到」、状似瞧不起对方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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