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恩仇的残像

;「慢着,那是——」

  诗织等人并未握有现场主导权,虽然只插一点点手,但他们还是出言制止阿艺藩机士的行动。

  「那是机关将,上级机关甲胄!莽撞挑衅的话——」

  兵卫接在诗织后头喊道,但为时已晚。

  来不及制止,两具机关甲胄动身朝黑色机关甲胄斩去。

  钢铁豪腕挥出两柄枪,直逼对手。

  然而……就在下一刹那,那些武器全弹到半空中。

  「唔喔!」

  阿艺藩的机士们纷纷发出惊呼。

  单凭侧手一挥,黑色机关甲胄出刀反击两机送来的突刺——不仅如此,这么做还是为了将枪架离敌手。他的攻击并非单是蛮力,而是在瞬间检视出最理想的角度及速度出击,这是「技巧」。

  而且……

  「什么?」

  它刀身一翻,朝二具机关甲胄横砍过去。

  武器遭人击坠,对手攻击深深劈开毫无防备的机身……阿艺藩的机关甲胄倾倒下去。自断面喷出仿佛鲜血的权水,两机朝后方退去——它们似乎无法维持导术结界,就这么溅起水花、没入海中。

  「好、好强——」

  阿艺藩的机关甲胄剩三具。

  但在它们完全沉没前,黑色机关甲胄便踢蹬刚才倒下的对手——将其当成踏板起跳,接着以疾风之速袭向其中一具机体。阿艺藩的机关甲胃迅速抄起枪柄,但黑色机关甲胄刺出刀刃,压制对方出招——枪头因而偏离。

  长枪朝毫无意义的虚空刺去,甚至可说让黑色机关甲胄的刀沿着枪柄滑进,刀尖一举潜入腹部。

  钢铁哀鸣声作响。

  火花四散,权水迸溅,遭敌手贯穿腹部的机关甲胄应声停摆。八成是权水循环器受到破坏所致。

  黑色机关甲胄抓住那具阿艺藩机关甲胄的项颈,将其当成盾牌与另外两机对峙。

  「……怎么可能。」

  阿艺藩的机士们——剩下的那两名发出呻吟。

  对手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这项事实大概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刚才跟白色机关甲胄对战时,它完全不像占上风的样子。基于这点,阿艺藩的机士们才会对黑色机关甲胄——对里头的机士抱持轻蔑态度。

  然而,所谓的高手过招,在外行人眼里往往看不出玄机。

  敌机又是货真价实的上级机关甲胄——有时唤为「机关将」等,是刻有制造者之名的名物,与寻常机关甲胄「机关兵」有着天壤之别。

  就像面对手持名刀的高手,杂兵拿着粗制滥造的刀妄加挑战一样。打从一开始就不敌对手了。

  「让开。」

  从黑色机关甲胄里传出低沉、不带高低起伏的声音。

  「我要找的不是你们这帮人。J

  既不是大喊也不是叫唤。不过,里头隐含快要爆发的高压愤怒,一听便知。

  这种人很棘手。常常把胜算跟利益抛诸脑后,不按理出牌。

  不过——

  「那可不行。」

  诗织如此说道,驾驶〈升星〉上前。

  同时,兵卫的〈月轮〉进行大幅度旋身,落在夹击黑色机关甲胄的位置上。事情发展至此,大概已经察觉到没有自己出场的余地了,那两具阿艺藩机关甲胄出手回收遭敌大败的机关甲胄同伙,安安分分地退离现场。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诗织舔舔嘴——露出笑容。

  已经几年没跟上级机关甲胄对战了?

  而且还是名副其实的生死交战。

  可以的话,她很想堂堂正正、一对一地单机决胜负,但现况可不容许她有这种异想天开的行为。虽然排行敬陪末座,但自己身为天部众成员却被派到阿艺藩来,惩罚的用意相当浓厚。眼下应该认真点行事才好。

  「天部众九号,朽叶诗织。」

  「朽叶家家老,泷织兵卫。」

  两人报上名讳,威风凛凛地拔刀。

  「……」

  反观黑色机关甲胄机士——默默地不发一语。

  「接招!」

  迅速丢出这句话,诗织朝他杀去。

  ●

  剑戟的声响在机舱内来回弹动。

  带着导术,钢与钢互相摩擦。

  那些声响不停在钢铁装甲内回荡,这些刺痛鼓膜的噪音会令机士苦不堪言,可谓众所皆知。就算戴上耳塞还是会透过身体传进耳中。神经纤细的人大概会难忍摧残并逃离机关甲胄——据说还有人在无计可施下拿针刺进自己的耳朵。

  「啧——」

  晓月也不例外,扭曲着脸忍耐这一切。

  稍有闪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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